南韶音說出兩個,其一,便是日后讓剛出生的小女兒姓“南,”她死后,南家再無一人傳承下去,她想給南家留個后。
云染月便答應了她,所以給南灼華起名便冠以“南”姓。
顧致安多嘴一問:“那其二是?”
既然許諾了他原配夫人兩件事,南灼華的姓氏只是其一,那其二是什么?
“至于其二,”頓了下,云染月抬眸,寡淡的眸光落在顧致安身上,眼底竟是幾分玩味和深意,“榮國公日后便會知曉了。”
顧致安莫名心有不安,有些后悔多問這一句。
天,突然下雪了,如飛絮肆虐,纏繞一身。
云染月接過覓言手里的紅色織錦披風,給南灼華披上,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張精致小臉,擋住了頭頂的飛雪。
他道:“快跟榮國公回去吧,下雪了,一會兒路不好走。”
南灼華拽住他的袖子,杏眸,隱約泛紅了,糯糯的聲音輕顫:“月牙兒,要是有人欺負夭夭怎么辦?”
云染月輕拭她紅著的眼眸,“那夭夭就加倍欺負回去,誰若惹你一分,你就回他兩分,莫怕,你只要記住,你身后是為師,天塌了,有為師給你頂著。”
南灼華笑了,眸子藏著星子,撲閃撲閃,“如果是夭夭欺負了別人怎么辦?”
云染月回:“那就隨便欺負,有為師在,這世間,任你肆意妄為,捅破了天,為師替你補上。”
這世間,云染月肆無忌憚的偏愛,全部給了一個叫夭夭的小姑娘。
云染月道:“榮國公,夭夭就交給府上了,如若她受了什么委屈,”抬起清眸看他,眼底有寒光森然:“到時候榮國公要小心頭上這頂官帽了,畢竟來之不易。”
這話,算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顧致安心尖一顫,忙不迭應話:“國師大人放心,灼華是下官的親生女兒,下官自是不會虧待她,也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云染月斂下眸,“榮國公記住自己說的話便好。”
“是是是,下官定會記住,”顧致安跟云染月說話總是感到無形的壓迫之感,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里,催促道:“灼華,我們趕快回府吧,下雪了,一會兒路上有積雪不好走。”
南灼華看了眼云染月,一步三回頭,上了馬車,身后的雪衣男子,身姿單薄,青絲纏雪,白雪點綴他一身,融了一襲雪衣顏色,荒涼了他的身影。
南灼華跳下馬車,又折回他面前,“月牙兒,你彎下身子。”
云染月依她,彎腰與她平視。
南灼華伸出小手,拂落他發間的纏雪,“雪大,月牙兒會生病。”
身后的清羽,驀然間酸紅了眼眶......
云染月輕笑:“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