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朱紫宸摸了摸她的額頭,為她遮住眼睛,是怕她看見自己血淋淋的手,還有縫著線的傷口會嚇到。
良妃心滿意足地躲在他寬大的手掌下面。
因為她醒了,苻心瑤更不敢太用勁扎針,手捻著針,猶猶豫豫地不敢戳下去。
“陛下,娘娘接下來會很疼。如果可以,請給娘娘喝一杯烈酒,許能夠為她緩解疼痛。”苻心瑤說。
朱紫宸聽罷低下頭問:“愛妃,你覺得呢?”
“我聽陛下的。”她根本不知道等一下會有多痛,所以一點也不在意苻心瑤的話。她只想在皇上的懷里撒嬌。
“既然這樣,”朱紫宸看向跪著的太醫,淡淡地說,“你們幾個,去取些上好的花凋來。”
太醫們一愣,緩緩站起身來。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了,這種事該由小太監們去做,他們作為德高望重的太醫,怎么能做太監們做的事情呢?
而且他們更在意這個跪在地上為良妃醫治的小女孩。
用烈酒能緩解疼痛,用針線縫合傷口,這已經不是普普通通只讀過幾本醫書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了。
這個小女子,她是誰?
為了不再度惹惱朱紫宸,他們盡快從御膳房取了花凋來。
朱紫宸喂良妃喝了一口,苻心瑤又用小酒杯倒了一點下來,猛地淋在她的傷口上,做殺菌用。
“啊!”烈酒淋上她的傷口,疼得良妃差點昏厥過去,剛忍不住開口要罵,便對上朱紫宸溫柔的目光,于是把罵人的話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
不管心里怎么生氣,都要保持一個小貓咪的形象,這樣才能一直受寵啊!
“已經好了。”苻心瑤給線頭打了個結,又用隨身帶的絹布沾了點酒,擦干凈良妃手上的血跡,然后扯下一小段衣料將她的手纏好。
“就……好了?”良妃一愣,剛剛還疼得痛不欲生,這一會兒竟只剩下了一點點異樣感。
“好了。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口要每日用烈酒清洗,防止感染。大概七天后就可以拆線。如果后期保養的好,手上就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疤痕。”苻心瑤一邊整理著針線,一邊囑咐道,完全忘了他們根本聽不懂她的話。
良妃也不在意能不能聽懂,把身子往朱紫宸懷里擠了擠,嘟囔道:“陛下,好疼呀!”
可朱紫宸的眼睛卻一直看著苻心瑤,連良妃撒嬌都沒有在意。
苻心瑤整理好東西,將針線包揣進懷里,緩緩起身鞠了一躬便要走。
“你站住。”朱紫宸喊道。苻心瑤聽話的停下腳步。
“你就這么走了?”他問。
“額……奴奴是進宮參加選秀的秀女,才剛與大宮女們請了假才跑出來的,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會被打罵。”她怯生生地說,不安的看了一眼儲秀宮的方向。
朱紫宸輕笑了一聲,對她揮了揮手說:“那你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