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鈕大人竟然是崆岫派的高人。化骨金剛掌,是崆峒派的絕頂武功路數。崆峒派講究“陰陽兩氣,我守其一”,這一掌下去,掌風雖然覆蓋了很大區域,但是,真氣卻是凝成一線,掌力則以內力驅動。一掌劈出,可斷金石,可裂碑碣。內功更為深厚之人,掌風所至,真有摧山坼地之烈,橫掃千軍如卷席……
一念至此,曹頡不由得身軀微微一震。
曹頡這一微微一震,其實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行藏。
他相信自己身軀微微一震,這牛大人應該是看在眼里了。但曹頡不能暴露自己也是崆峒派外門弟子的身份,更不能暴露師傅的身份。他答應過師傅,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能把師傅暴露出來。
牛鈕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程范、陸永發、王棟,在他掌力之下,拳風飄至,不唯心驚膽顫,連腳跟都快差點兒站不穩了。心知這三人其實并沒有什么武功在身。而曹頡,雖然后來也是身軀微微一震,但是,腳跟卻紋絲不動。顯然,這孩子,底盤扎實,而且,一眼看出,這曹頡顯然是個頗有武功造詣的人。
但曹頡不愿意暴露,牛鈕便也不便說破。
牛鈕心下大奇,這曹頡是什么路數呢?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潛伏在皇家提塘署里甘愿做一名小小的錄事員呢?
說實在的,牛鈕本來是不想使這一招掌法碎紙的,他倒是因為看曹頡有點喜愛了,便想再試一試這孩子是不是會點武功。如果這孩子再有點武學根基,他倒不妨收其為徒。
這位牛大人,自從回到京師,倒是一直沒有閑著,一直想要物色尋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弟子。
一掌之下,牛鈕便也心下有了點數。如果有緣,這曹頡倒是可以收為座下弟子的。
只不過眼下事情促迫,他不宜久留,康熙爺那里,他還得趕緊去交差,他得趕緊走。
這一些都只是在閃念之間。
當下,牛鈕站起身,抓過文報袋,走出了甲號室。
一屋子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恭送牛大人。
曹頡與王棟送至門口,便停了下來。有兩位署官大人相送,也就沒有他們什么事了。
程范一直追到元字號的門口,他是想讓牛鈕大人在那張通政使司和奏事處的示令上簽個字的,可是,他哪里敢喊住牛鈕牛大人呢?程范眼巴巴地望著牛鈕跨出了元字號提塘署的大門。
程范連忙也跟出了元字號。牛鈕像在后腦勺長了雙眼睛一樣,轉過頭來對程范說:“程大人請回吧,就不勞你遠送了!文報袋我取走了。手續的事,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程范哭笑不得,尷尬在當場。
他想怎么弄?
他能怎么弄?
他有什么方法弄?
憑空少了一只文報袋,這事情是沒法子圓的。這要是查起來,他頭上的這頂烏紗帽,說沒就沒有了。
是他程范給元字號簽的花押,這一來,賬就要算到他程范頭上了。誰讓他是天字號提塘署的署理大人呢?
程范一跺腳,唉地長嘆一聲,又回到了元字號。陸永發還站在院子里等著他。
“程大人,我倒是想明白了,曹頡這事做得對。我那里,你可能也要補簽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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