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聽到自報家門的時候又是一愣,黃漢升,這個年邁之時還能與正當壯年的關羽搏殺個半斤八兩的人物,如今正值壯年,又該有多強!
雖然早就猜測此人絕對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輩,但沒想到竟是黃忠。此人不在南陽不在長沙,怎么會來此?
陳風連忙拱手道:“昨日吾觀漢升氣勢異于常人,今日一見更甚”這會可不敢再說久仰大名了,田豐在側,再來一句意味深長的哦~太守識得漢升?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編了。。。
黃忠一聽連忙笑著相迎,連道過獎,這可是大漢實打實的太守呀,對他如此禮遇敬重也值得黃忠高興了。
這時田豐打斷了陳風的恭維,神情肅穆的盯著陳風道:“公濟(韓庸字)剛剛言道太原新募五百兵丁,吾等此番前來之時路過陰館西南側軍營,單這個新營的規模怕是至少四千人,更遑論其他營寨。這早已超出朝廷規定雁門邊軍編制,不知陳將軍如此意欲何為?”
韓庸一驚,急忙撇向陳風,手都不自覺的放到身側劍柄之處。
黃忠也是一愣,這田元皓前一刻還笑容滿面的,這突然發難讓他一點情緒準備都也沒有。
陳風笑容更是一僵,這田豐是何意?如果以他侍御史的身份彈劾自己。怕是就算十常侍從中周璇也吃不得好,何況陳風并不想過早的暴露與十常侍的合作。那等于斷了自己人才路線,不到萬不得已這事情他是不愿意公之于眾的。
陳風眼眸連連閃動,腦袋里卻已是百轉千回了。不對,如果田豐要發難根本無需來見自己。他要彈劾也是彈劾私募甲士意圖謀反,不然誰沒事養這么多甲士干嘛。謀反大罪若是坐實那是要株連的,既是要彈劾卻為何讓自己身處險地!
再看他也是看到韓庸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于佩劍之處了,但卻像沒看著一般死死的盯著自己。這又是為何?何況此時田豐也已經不是侍御史了。。。
陳風也是盯著田豐,過了會繞開田豐,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踱到門口廊下。抬頭望向烈陽
嘴唇輕啟道:
“驕陽摟晴空仙籟環天穹”
田豐心想,這是要吟詩?驕陽、晴空、仙籟、天穹!似乎是在形容此番景致!且靜待下文。
陳風聲音轉瞬低沉::
“烏龍滂沱至玉宇摧作埃”
田豐瞳孔一陣收縮。這似有所指!,第一句形容大漢,這烏龍難道是形容胡人。
“將身立蒼茫壯志駐其間
焚云三千里騰浪萬丈淵
天墮戰猶酣百折更向前”
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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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念聲音越是激昂。隨即轉頭盯向田豐,目光鷹隼:“大丈夫當如是,邊患乃我漢人切膚之痛。我要的不僅是保家衛國,而是要打,打到這匈奴人,這鮮卑人,這烏丸人,這天下異族再不敢直視我漢之疆土,打到我邊民能夠安居樂業,打到這天下聞漢色變。”
陳風說完,一副睥睨天下姿態,渾身氣勢散發就這么靜靜的盯著田豐。他在賭,賭田豐此行不是為了搞他的,如果田豐傳回一句話,那么僅僅幾個字,就足矣讓他一朝回到解放前,搞不好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都要丟在這里。
田豐看著陳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蒼茫而立,駐其壯志。好一個焚云騰浪。將軍之志老夫佩服不已。但不知這甲士糧餉軍備將軍從何而來?”
陳風聞言暗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是來砸場子的。。。但這老家伙這是何意?難道我王霸之氣一放,能臣名將皆來投效?陳風心里暗自搖頭,這也就小說敢這么寫了!但明顯的是田豐問出這句話已經是有了考校之意。
其實田豐并非是因為什么王霸之氣來投,在京都之時也只是欣喜這邊境久違的勝戰而已。至于打了勝戰的陳風,反而在京都并不顯露名聲,畢竟小小的太守在洛陽這種滿街公卿的地方,真的是微不足道。
只是這一路行來,聽到的,看到的多了難免就心生好奇。再者現在田豐棄官郁郁,正感一生才華無處安放,又不愿歸鄉頤養天年。如果陳風真的能效仿冠軍侯行那不世之功業,效忠于他又有何妨!
陳風對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道:“田老若是有閑,今晚我于太守府宴請群商,田老可一并前來,到時這個問題自然會為您解答。”
“好,老夫倒也想知道這多出來的幾千兵馬,將軍當如何供養”田豐爽快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