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綠的幼芽攀著赫卡里姆的四蹄瘋狂生長,繞開了杰諾,鉆入鐵甲的縫隙中,糾纏不休。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晶簇也在赫卡里姆的體內綻放,直到填滿或是撐爆他空洞身體的某個部位。
赫卡里姆感受不到疼痛,無數次嘗試著沖鋒,到最后已邁不開腿,但他仍然屹立在廣場上,不肯倒下。
杰諾跳下馬,繞到前頭看著雕像一般的赫卡里姆,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藤蔓覆蓋,不給絲毫抽腿的空間,上半身填滿了水晶,尖刺從縫隙間伸出,全身無比僵硬,仿佛被凍結了一般,保持著沖鋒的動作。
體內的兇煙沒有被水晶鎮壓,而是被擠壓到眼眶之內,變成了熔火核心一樣的東西。
“把生命之泉澆灌在上面就可以凈化赫卡里姆了吧。”杰諾不太確定的說道,他覺得制服赫卡里姆的過程有些太容易了。
杰諾知道赫卡里姆已經死過無數遍了,但每隔一段時間,就又能看見他在暗影島的海岸上無休止的沖鋒。
希維爾猴急的湊了上來,腰間的水囊已經握在手中。
眼前的赫卡里姆在她眼中就是一座金山,令她心馳神往。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生命之泉澆到赫卡里姆的眼睛里了。
杰諾想起了什么,一把推開希維爾。
“你也想分一杯羹?你會缺錢?”
在希維爾眼里,斷人財路等同于殺人父母。
她現在只想把這堆錢霸道的占有,被杰諾推了一下沒有拔刀相向已經很克制了。
“我不要你的錢,讓盧錫安來,他可能知道怎么徹底凈化戰爭之影。”
杰諾知道盧錫安會預防黑霧詛咒的咒語,但是能否祛除已經深植數百年的詛咒,他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讓盧錫安來看看總是沒錯的。
“他會不會跟我搶錢?”希維爾警惕道。
“你干嘛這么死要錢?你有一個恕瑞瑪最有錢的老祖宗,還有一池子包治百病的泉水,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隱藏的富婆。”
杰諾滿臉鄙視,他可不相信希維爾會不知道這些。
“錢只有拿在手中才放心。”
希維爾聳聳肩,沒有再堅持。
……
盧錫安不知道射擊了多久,他一直保持著開槍的動作,直到筋肉痙攣,直到手掌被過熱的槍口燙出白煙,射擊之間也沒有出現任何停頓。
每當他快無力握住手中雙槍時,生命之泉就會治愈他掌心的傷勢,恢復他的力氣,讓他能一直堅持下去。
他的努力終見成效,錘石的護體黑光終于在無窮無盡的圣光彈幕下,像泡沫一樣碎裂。
圣光透體而出,圣焰灼痛他跗骨的腐肉,法衣在爆炸聲中獵獵作響,錘石凄厲的痛叫傳到了比爾吉沃特每一個角落。
碼頭碩鼠聞聲而動,死在蝕魂夜中的尸體給它們加餐,在污水橫流的陰暗角落傳來瘆人的啃噬聲。
“凡人,住手!”錘石的聲音對比剛才已經虛弱了許多。
盧錫安沒有理會,光彈繼續傾瀉在錘石身上。
“她還沒死。”錘石舉起了燈籠。
槍聲應聲停下。
盧錫安看到那里面有無數靈魂正受盡煎熬地翻滾著。
“不會……我看到她死了。”他遲疑了。
他曾經看見賽娜被幽冥監牢囚禁,那是逃不出的噩夢,但現在,他又隱隱的期望賽娜沒有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