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諾及時抓住了阿茲爾的胳膊,阿茲爾轉過頭來,前者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
行動被阻止,讓這位皇帝感到了不悅。他想要甩開杰諾,但是他的掙扎卻讓手腕被抓得更緊了,傳來被老虎鉗夾住般的疼痛。
“放手!”阿茲爾吼了一句,但是杰諾仍死死的鉗住他的手。鷹爪一樣的手指微微顫抖,洶涌澎湃的情緒在他胸口中回蕩,怒火中燒。
“吼——”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內瑟斯抬起了戰斧、瑞茲在手中凝結奧術法球、辛德拉的長發漂浮了起來……所有人都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即使阿茲爾快要把手中的水晶捏碎了,也還是沒能掙開杰諾的手,他被逼得動用了魔法,金色的光從他的杖刃中射出,如此明亮,以至于所有人都無法直視它。
狂怒的熱潮從權杖爆發,逼退了所有人卻仍沒有逼退杰諾。爆發的閃光帶來了短暫的黑暗,等所有人的眼睛睜開時,戰士們已經從地面升起,高大而雄偉,瞬間站滿了整個大殿。
他們與主人相似的方法穿著披甲,但那些完全是由沙子制成的。他們成百上千地重重圍住幾人,以絕對一致的動作挺起長槍,這是任何凡人士兵都無法比擬的。
槍上的刀鋒閃爍著晶瑩的點綴,與他們身上波浪形狀的沙子混合在一起,鋒芒畢露。
“別讓我說第二次,你不是她們的皇帝,你無權支配她們的生命!”杰諾從牙縫中擠出怒吼,這野獸般的嘶吼銳利的鉆進阿茲爾的腦海中,將絮絮叨叨永不停歇的聲音震退。
水晶脫手而出,阿茲爾劇烈鼓蕩的胸口也隨之緩緩平息下來。他可以感覺到,如果自己的身軀不是在烈日的澆鑄下變成了黑曜石般堅硬,徹底擺脫了孱弱的血肉,可能這會兒已經被奪取了身心,而非只有理智。
隨著沙漏里沙粒般的嘶嘶聲,這支由沙子制成的大軍又消散了。杰諾雖然放開了阿茲爾粗壯的手,但一雙眼睛仍然警惕的盯著對方,直到他把那對毒牙從碎裂的水晶中抓起來,重新封印好。
所有人漸漸放下了武器,但氣氛仍是緊張得似乎馬上就要沸騰。阿茲爾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他又不肯拉下臉道歉,只好轉移話題:“你為什么不會被影響?”
這句話一舉兩得,既把鍋甩到了毒牙上,又用問題堵住了杰諾的追究。
“關你鳥事。”杰諾很不爽甩了甩手,像摸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在衣服上用力的擦拭著,一遍遍的摩擦阿茲爾的自尊。
“你——”阿茲爾欲言又止,最后在內瑟斯的眼神勸阻下,忍氣吞聲的咽下了這口氣。
血肉之軀的把毒牙揣在身上一點事兒都沒有,但他剛剛碰到就中招。他也不會卑鄙的去以為可能是杰諾故意坑他的。想來想去,他最后把這個問題的答案歸功于杰諾的義肢上。
“阿茲爾,你還要不要找韋魯斯了?”杰諾看阿茲爾半天不吭聲,不耐煩的嚷嚷到。
聽到杰諾直呼其名,連尊稱都不帶了,阿茲爾那個氣啊……但是沒辦法,是他自己的魯莽害得自己失去了可敬。
“怎么找?”他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