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無奈的望著卓草,昨日剛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帝已經在城外修筑草臺,勒石頌功。并且還于城郊舉辦祭天大典,祭拜秦國歷代先王和四方上帝。而且祥瑞大熟,這是天大的好消息,秦始皇怎么可能不借此大做文章?
祭祀結束后,還有諸多勛貴祭拜。卓草憑此功,便享受到勒石頌功的待遇。更別說載入史書,足以流芳百世。另外,這次還爵至左庶長,算是正式一腳踏進上流勛貴的圈子。而且秦始皇也答應了卓草的條件,以后制作馬具都會給他版權費。甚至還親自賜下詔書,憑此詔書就能源源不絕的收錢。
嘖嘖嘖……這待遇簡直是史上頭一回!
還未及冠,便為他鑄造祭臺。想象寡婦清,她是死后秦始皇方才為她修筑懷清臺。而且就位置上來說,還是草臺更好。不光距離咸陽更近,還就在渭水邊上。
“皇帝都給你建了草臺,誰敢咒你?”
“草臺……”
卓草只覺得自己這名字真的草率了。
聽聽別人的懷清臺,多好聽多有學問。
咋滴,以后他跑草臺說相聲去?
“話說,為啥封賞還沒到嘞?”
“你連這都不知道?”
“……”
“……”
扶蘇理所當然道:“你現已爵至左庶長,按理說已能入朝出仕。自然會有尺長的墨玉圭用以表明身份,上面會有你的名字與官職爵位。玉圭皆是特制的,能得玉圭者皆是極盡殊榮者。前周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鎮圭,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谷璧。男執蒲璧……”
“停停停,我腦袋疼。”
卓草很佩服蘇荷,覺得他要在后世當個網絡寫手絕對能火。不說別的,就沖這手水字數的本事他都佩服的很。他就隨口問了句,結果這家伙能扯這么多出來?
“要不找侯生來看看?”扶蘇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覲執焉,居則守之。這玉圭乃身份的象征,工匠需要時間去做。按理說以你現在的爵位,便是擔任郡吏都不過分。就說那李由,同樣只是爵至左庶長。他年紀比你還大咧,都能出任三川郡守。”
“我先吃早飯,你繼續吹笛。”
您可太能扯咧!
告辭!
見卓草落荒而逃,扶蘇頓時搖頭嘆息。
卓君……變了!
望著手里的木笛,他便抬起手來橫在面前吹奏。他吹的曲子應當是出自楚地,聲音清脆悠揚。隱隱又透又著股凄涼,幾個侍女似乎是想到什么,黯然神傷抹著眼淚抽噎著。
“誰死了?”
韓信揉著眼走出,不住打著哈欠。卓草這粟米粥就吃了小半碗,無奈的看向了扶蘇。這家伙絕壁是故意的,一大清早吹這玩意兒就和哭喪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府上在辦喪事,聽的他差點當場去世。
“唔,吹的是楚地《白雪》?”
“韓君竟還知道白雪?”
所謂陽春白雪,下里巴人便是四首不同的曲子。是謂:《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昔日曾學過些。”韓信笑了笑,便隨意坐了下來。抬手撥動琴弦,“若蘇君不嫌棄,吾便與蘇君合奏一曲?”
“善!”
扶蘇頷首點頭。
聽著二人撫琴吹笛,卓草這半碗粟米粥終是沒吃完。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無奈的看著兩人,“你們倆一大清早的,能不能整點喜慶點的?”
“卓君不懂音律。”
“卓君有大才,怎會不懂音律?!”
二人一唱一和的,差點沒把卓草氣吐血。沒錯,他的確是五音不全。這年頭音律就不是尋常老百姓能玩得起的,能鼓瑟吹笙者家里頭都不算窮。像在伏荼亭,扣甕拊瓶都算好的。韓信當初也曾富裕過的,懂些音律也很正常。
“你們了不起,你們清高!”
“有本事你們中午別吃飯!”
他還不信了,音律還能當飯吃不成?
“咳咳,飯還是要食的。”
“不彈了不彈了。”
韓信連忙起身,他感覺到卓草急了。在他看來卓草絕對是全能型的賢才,沒想到連音律都不懂。二人在卓草面前顯擺,純粹是想找回點場子而已。想想平時被卓草各種蹂躪碾壓,大概也就懂了。
就像是學校里的超級學霸,結果是個游戲白癡。那學渣不得在學霸面前瘋狂表現,找回存在感?
“五大夫卓草,聽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