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還得感謝仁曦,要不是她與趙家說和,大晉這次恐怕是真要遭難了。”
早在五天前,他便接到了鎮北王的急件,說南燕得知大晉突逢瘟疫,已在邊境蠢蠢欲動。
幸得這瘟疫來的快,控制的也快,要不然大晉就真要面臨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很顯然,相比一介女流之輩的仁曦公主,朝堂上的這些人就只剩下了一張嘴,張口閉口要錢,比起人命,他們在乎的還是錢。
有了趙家打頭,其余幾家也不敢藏私,紛紛從牙縫里摳出了一些錢財。
即便如此,坊間流傳的也只有那位帶領百姓接種水痘,免受瘟疫迫害的仁曦公主,以及在此次瘟疫中捐贈銀兩最多的趙家。
“仁曦公主真不愧是姜家兒女。”
“那是,戰神的女兒,能差到哪兒去。”
“之前還曾聽說,這位仁曦公主禍亂宮闈,養面首,如今看來,那樣一位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怎可能做出這種事,八成啊,是有心人嫉妒。”
茶樓中,沈予棠與幾位官家小姐正喝著茶,就聽隔壁房間傳來這樣的話。
這些天來,不論她去哪兒,總能聽到別人稱頌姜未眠。
可她有什么好的,不就做了這一件事,有什么可炫耀的,偏偏只是這樣的小事,城中上下無不感激姜未眠。
甚至傳出了,當日在皇覺寺,道恩大師所指的鳳命之人,其實是姜未眠!
聽到這種傳聞,沈予棠當場氣的差點暈厥。
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幾位官家小姐趕緊從旁附和,“太子妃莫氣,這些市井刁民知道些什么。”
即便尚未成婚,為了恭維她,不少人也已“太子妃”稱呼沈予棠。
因著“太子妃”,沈予棠勉強消了大半的氣,但一想起姜未眠,仍是渾身不舒服。
“依我看吶,這瘟疫沒準兒就是因姜未眠而起的。”有人為了討她歡心,直接將瘟疫栽在了姜未眠頭上。
雅間內,姜未眠放下手中的茶盞,抬手阻止谷瑟開口,靜靜地聽著從隔壁傳來的話。
“你們想想啊,這瘟疫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姜未眠回來之后發生,沒準兒就是她帶來的。”
谷瑟一聽這話,氣的只想沖進隔壁,將那妖言惑眾之人狠狠揍一頓。
主子去年就被皇帝帶回了上京,今年的瘟疫也能扯到主子身上?
胡扯也得有個限度吧。
那人說完,屋內霎時陷入寂靜之中,幾人仔細想想,竟還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姑娘說的有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說出如此合乎情理的話。”姜未眠沉聲開口,足夠對方聽見。
那女子沒有聽出姜未眠的聲音,只以為隔壁是哪家的小姐,自以為對方是在恭維她,繃住上揚的嘴角,清了清嗓音:“本小姐乃光祿寺少卿之女,敢問這位姑娘……”
“光祿寺少卿,是個不錯的職位,也難怪能教養出姑娘這樣的人了,本公主,封號,仁曦。”
仁曦公主,姜未眠!
那人一聽封號,頓時嚇得手腳冰涼,再次開口,聲音里藏著顫抖,“仁曦公主恕罪,民女只是一時糊涂,民女……”
她求饒了半天,隔壁房間卻再無聲音傳來。
沈予棠起身離開,轉到隔壁,敲了許久的門,才被茶樓小二告知,仁曦公主早已離開。
“怎么辦,她不會進宮告狀了吧。”
“她不會,不過一句玩笑,就不信她真能當真。”姜未眠可沒這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