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月王走后,姜未眠的世界徹底安靜下來,沒過多久,她便體會到了藥的作用,渾身上下,如同千萬只螞蟻同時撕咬著,又疼又癢。
她死死頂住牙關,用力掐緊綁在柱子后的手心,鮮血一點一點,濺落地上,霎時暈開。
“娘……”
她現在終于能明白娘親的感受了,這種藥,便是她都熬不下去,娘親那兩年該有多痛苦。
究竟是誰,將她們扔到處月,是誰!!!
“姜未眠又被擄到處月?”
玄霄站在輕紗之外,拱手道了聲是,下一秒便聽見骨瓷碎裂的聲音傳來。
未等他抬頭,一條腿朝他心口踹過來,將他踹出十米外,撞到墻才停下。
“主子恕罪。”
“恕罪?我不是讓你安排人去偃月關保護她的么,為什么還是會被擄走!”
同樣的錯誤,他犯了第二次。
玄霄不敢擦拭嘴邊的血漬,爬起來后直接跪下,“處月王的武功深不可測,屬下……無能。”
“你是無能,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
蕭承澤甩開輕紗帳,從內殿轉出來,臉上的表情冷的刺骨,一步一步像是踩在玄霄心尖似的,疼的他不禁噴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
“代替蕭承澤,躺床上去。”
“主子要去處月!”
玄霄自知犯了多大的錯,本沒有反抗的資格,但他絕不能讓主子去冒這個險。
“您在大晉待的也夠久了,該回去了。”玄霄從前以為他真的恨姜未眠,如今再看,他連保命的丹藥都能眼都不眨地送出去,哪里是恨姜未眠,心疼都來不及。
“滾!我要去哪兒,誰都管不著。”
蕭承澤轉身又踢了他一腳,將人踢進輕紗帳內,撕下臉上的面具,趁夜離開上京。
沒過多久,處月王便接到了南燕君主,不日來此的消息。
“他來做什么?”
這個南燕君主,向來行蹤成隱,誰都不知他到底在哪兒,偏偏還將南燕打理的井井有條,一躍成為了三大國之首。
底下人默然不語,誰都不知這個時候,南燕君主為何來此。
“莫非是為了姜未眠?”李先生捻著胡須,于薄霧中抓住一絲亮光。
他們前不久剛將大晉的仁曦公主擄來,這位就趕來了,很難不讓人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大王,依臣看,還是將仁曦公主送回去吧。”
已收到消息,大晉皇帝又增派了十萬兵力,打定主意要與他們開戰,如今南燕君主也突然現身,處月腹背受敵,恐怕沒那么容易脫身啊。
“你是覺得處月贏不了他們?”
處月王陡然抬高音量,提及姜未眠時,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李先生連連搖頭,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總覺得處月王將仁曦公主擄來,才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既然大王想讓仁曦公主給他生孩子,何必用這種迂回的法子,霸王硬上弓都比這種辦法快。
而且那種藥吃多了,可是會對女子造成難以回轉的傷害,根本不可能有孕啊。
李司眼眸微轉,避開眾人,朝姜未眠被關押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