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就見那位公主殿下被綁在了屋內的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只是整個人像是在水里浸泡似的,渾身都濕透了。
李司想不明白,為何人人都想得到她。
這個甚至還未及笄的女孩兒,又有什么過人之處。
“你可真不得了,為了你,大晉皇帝又派兵十萬準備攻打處月,就連南燕那位神龍不見尾的君主也為了你特地趕來處月,姜未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未眠緩慢地抬起頭,一滴汗珠從額間墜下,垂掛在眼睫上,整個人被藥折磨地精神開始恍惚,手心里的傷口剛結痂,就又被她掐破。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最后一絲清醒。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幫著處月。”
李司在她身邊晃了兩圈,聞言哼笑道:“我?我是什么人重要么。”
他不過是給處月出謀劃策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李——司——”
姜未眠一字一字頓了許久,李司驟然回頭,十分詫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對外他就只是李先生,這人又是從何處得知自己名字的。
“你忘了,兩年前,你給了一個小叫花子半碗水。”姜未眠的聲音很輕很輕,許是被喂了藥,過往的記憶反而清楚地印刻在腦海中。
兩年前的李司還沒有蓄上胡須,專門在處月族教書,她之所以認識處月文字,也是偶爾挑水趴在屋舍墻頭,偷聽來的。
“你,是那個小叫花子?”
與母親一并擄來的姜未眠,時常被處月人欺凌,處月王下令,除非母親給他生孩子,才會給他們食物,否則,就是處月中人人可欺的對象。
那段時間,她們吃不飽也穿不暖,瘦的不成人樣,唯有那個教書的先生,給過她半碗水。
姜未眠被帶回上京養了大半年,模樣自是不能和從前相比,所以李司一開始根本沒有認出她來。
得知她是那個孩子,李司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前,向來不屑于摻和進這些勾心斗角的陰謀中的,一心只想著教孩子們念書,混口飯吃就夠了。
可是現在……
“即便你是那個孩子,我也不能放了你。”他現在是處月的軍師,理應處處為處月著想,就算是現在殺了她能為處月帶來好處,想必他也會動手。
“您是個好先生。”
她看得出來,他其實更想做個教書先生,但是每個人都有太多的不隨意,她不怪他。
“你之前說南燕君主,是誰?”
晉武帝的反應略出乎她的預料,也在情理之中,但南燕君主的出現,卻讓她始料未及。
許是說穿了身份,即便不能放了她,李司也沒有對她怎樣,反而心平氣和地談論著,這個時候突然現身的人。
“此人,我沒見過,不過他的母親,我倒是有幸見過一面。”現任南燕君主的母親,其實就是南燕的長公主。
那位公主殿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比之大晉的趙家小姐,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性子卻要比趙家小姐強硬。
他之所以有幸見過,還是在大晉與南燕的戰場上。那一場戰爭,是南燕長公主與大晉戰神姜燁之間的對決,結果嘛,自然是姜燁更勝一籌。
似乎是自那之后,那位傳奇人物銷聲匿跡,兩年后才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手里還抱著一個男嬰。
誰都不知道,那位公主殿下的夫君是誰。
這樣一想,南燕和姜家還有點恩怨,如此說來,南燕君主此行應該不是救姜未眠,來殺她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