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重耳等人所料那樣,不久晉獻公薨了,然后便是晉國大亂,先后兩位年幼的國君被大臣里克、邳鄭父所殺。這一切,重耳在晉國國都絳城的情報人員及時送來了晉國的情況。重耳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
“大家說說,接下來我們得怎么辦?”重耳問。
“這是好事啊,公子,我們趕緊想辦法與里克、邳鄭父聯系,現在先君以下,就公子您最有資格繼任君位,我們得作好準備了。”魏犨是個急性子,他提出了立即回國的意見。顛頡也立即附和:“公子,我們準備回國吧。”
狐偃捋了捋胡子,擔憂道:“公子,不能沖動,先靜觀其變吧。里克等人弒君,恐怕天子及天下諸侯都不服吧,他遲早要引禍上身。如果您由他扶持即位,恐怕后患無窮啊。”
趙衰點點頭:“現在晉國國內大亂,國外勢力也一定會蠢蠢欲動,局勢非常混亂,我們還是先等待事態發展情況再作定論吧。”
在重耳團隊中,狐偃和趙衰的說話份量是比較重的,再說,他們所言確實非常中肯。大家雖然很想回國,但此時不得不冷靜下來。是的,晉國現在一片混亂,此時回去,一個搞不好,便成了權力斗爭的炮灰。
但過了沒多久,里克便派人來翟國見重耳,盛情邀請重耳回國即位晉國國君。“公子,大家都盼著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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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呢。現在晉國需要您這樣德才兼備的公子主持大局,這是全國人民的希望啊。”來人很誠懇地邀請。
重耳又召開了團隊會議,會議作出的決議是不能回去。在重耳他們看來,里克之所以急著來請自己回去,那是因為里克在國內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他一連殺了兩任國君,逼迫托孤大臣荀息自殺,急需要有人來替他背鍋,轉移自己的壓力。
“里克之邀請不能接受。如果我們此時回去,那豈不是告訴全天下人,弒君是公子您指使的嗎?”狐偃所言,大家紛紛點頭。
正在此時,秦國也派來了使者,與重耳會面。秦國使者代表秦穆公向重耳傳遞了一個信息:如果公子您有意回晉國即位,那秦國將全力支持。
重耳主意已定,他此時決定不回國。天上是掉不下餡餅來的,國內有人邀請,國外有支持力量,貌似一切很順利,但權力斗爭往往是表面的順利背后是兇險萬分。“請回去轉告秦伯,我重耳無德無能,君父過世不能送葬,此時哪有臉面回國繼任大位呢?”重耳對秦國使者講。
重耳等人認為自己作出了英明的決策,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正是自己的優柔寡斷,主動放棄了里克、秦穆公這內外兩股重要力量伸出的橄欖枝,使重耳喪失了一個大好機會,一個回國即位的好機會。
所謂富貴險中求,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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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把困難想得過頭了。于是,我們前面講過,既然你重耳可以先接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卻不接,那等在下面的公子夷吾便果斷接住了這塊大餡餅,然后一口吞進了肚里。在夷吾的精英團隊郤黃、呂省、郤乞等人的運作下,回國即位后,先是西盟秦國,東聯齊國,獲得周天子和天下諸侯的認可,再是清除里克一黨,并搬出前世子申生,重新厚葬申生,居然用不到一年的時間,牢牢掌握了晉國政權,且人心歸附,萬象更新!
重耳傻眼了:敢情公子夷吾現在把國君當得這么好,憑他的那點本事,如果自己擔任國君,肯定比他做得還要好哩。早知道如此,不如當初直接回國啊。
重耳又氣又急,他把火氣都發到了狐偃身上:“舅舅啊舅舅,你看你看,現在夷吾為國君,那我們還有什么希望?”
公子重耳終于心灰意冷,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與季愧的愛情生活中,此時的季愧已經為重耳生了兩個兒子,伯鯈和叔劉。叔愧也為趙衰生了一個兒子,趙盾。其他的人呢,也在翟國娶了妻生了子。反正現在回國無望,那大家就安享太平吧。重耳很灰心,很多人都很灰心。
狐偃老早就后悔了,此時被重耳責怪也不分辯,紅著臉,心里卻在想:“既然你夷吾現在把國君之位坐得越來越穩了,那我們就給你夷吾挖個坑,看你跳不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