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對晉文公說:“主公,此次勤王,對我們來講是天大的機會啊。主公想想看,憑咱晉軍出馬,正如先軫所言,量他一個區區王子帶怎么可能支撐得住?既然單靠我們晉國的實力便可以完成這項勤王任務,那何必要將功勞分給他人呢?現在秦國已經出兵了,如果我們借道給他們,那他們又在我們前面,勤王成功,功勞也就是他們的了。所以臣的意見是,道是不借的,話要講好聽的。”
晉文公如夢初醒,對啊,自己怎么沒想到呢。于是,晉文公對秦國使者道:“貴使請回復秦侯,晉國已經出兵勤王了,拱衛王室本就是晉國份內之職,而且區區一個王子帶叛亂,晉國完全可以收拾,就不勞煩貴國了。只是寡人有一事相求,寡人即位不足一年,國內仍不太平,此次勤王,萬一晉國國內有亂,還請秦侯看在兩國結盟的份上,給予全力相助啊。此外,晉國有意協助秦國向南拓展,待寡人勤王回來后,具體細議。望秦侯海涵。”
然后,便是饋贈一大堆貴重禮物。秦穆公聽了使者回話,心下不快,但也無可奈何,是啊,晉國并非沒有道理,因為勤王這樣的事,晉國是責無旁貸的,沒有特殊情況,象秦國這樣的非姬姓諸侯,還是先靠邊站吧。
秦穆公嘆了一口氣,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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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你重耳也得看在寡人已經出兵的份上,不就借個道么,秦國也是很多年很多年沒見天子了。算了吧,那就讓你們晉國人去吧,既然你重耳提出協助寡人向南拓展,寡人還是先研究這事吧。
公元前635年3月,晉文公拒絕了秦國出兵勤王借道的請求,然后立即點兵,親自率晉軍上下兩軍向陽樊開進。然后,晉軍兵分兩路,左軍直抵鄭國,保護著周襄王直接開進周王朝都城洛邑。右軍則直接向溫城進發,并包圍了溫城。
咦,王子帶不是叛亂、周襄王不是逃跑了嗎?怎么王子帶沒在洛邑?對的,王子帶這次叛亂,本就是為了一個女子,只是給那位當天子的哥哥戴了頂綠帽子,他根本沒想著搞什么叛亂,也沒有為叛亂作過精密的部署。見周襄王逃了,干脆自己向全世界表示:本王子不是叛亂啊,本王子是犯了錯,所以本王子自己避難到溫邑了。
在王子帶看來,自己作為周襄王的弟弟,沒管住自己的小弟弟,確實是犯了大錯,雖然自己一時氣盛將哥哥給逼走了,但哥哥你還是回來吧,兄弟我離開洛邑,給兄弟我一個小封邑度日,成不?
而周襄王也是病急亂投醫,逃到鄭國后,也無臉找鄭國人幫忙(此前周襄王剛剛率外援討伐過鄭國),于是發布了勤王令。其實他哪里需要勤王?光明正大回洛邑就成了。
所以,晉文公這個人的運氣,那不是一般的好。比如這次勤王,他就純粹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周襄王給接回了他的天子寶座。
那另一路呢?由先軫率領,直攻王子帶所在的溫城。王子帶抵抗了么?他想,但他沒這個機會,因為溫城的國人們聽說晉軍來了,象歡迎自己的子弟兵一樣,打開城門,迎接晉軍入城。
王子帶只好帶著女人逃命,逃是逃了,但命留下了。史料記載,晉軍入溫城,殺王子帶。
一場晉文公本還要召開重要會議專題研究的勤王行動,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晉文公所擔心的所謂晉國內部可能出亂子,根本沒有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