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帶在身上,你那國公府令牌不可以么?”
國公府令牌?
國公府令牌給南州拿走了……
南奕抬頭,隔著白紗瞄了一眼墻頭上,無奈從袖見摸出了那支鑲著紅翡的銀步搖:“在勞煩你去通報肖將軍一聲,說皓陽郡主想要見他。”
那騎黑馬上的紅衣女子,一張輕軟的面紗遮住大半張臉。她高踞馬上,一顰一笑見都帶著久居上位的自信。守城士兵想著想著,那大概就是傳言中驕橫跋扈得不可一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皓陽郡主了。
惹不起惹不起。
那么她身邊這位必定是年紀輕輕就戰功顯赫的南小公爺了……
統領御林軍,邊關湖城戰役殺人無數于是就地挖了湖城天坑埋了無數敵軍尸首的南奕。那雙拉著白馬韁繩骨節修長卻又略顯粗糙的雪白的雙手,也不知道明里暗里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同樣也是位惹不起的主兒。
他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郡主,沒有通關文牒不能進城,不如您在這邊稍微等一會兒,小的去把肖將軍找來?”
南奕摘下斗笠,行禮:“有勞了。”
眉眼彎彎,笑意淺淺。若不是彬彬有禮中卻又含威的沙啞嗓音以及瘦削的面頰和刀刻般的鼻梁,他恐怕會被當做一名江南婉約女子。
白衣飄飄,宛若謫仙,看呆了眾人。
沂俐竊笑。
她清了清嗓子,那守城士兵才回過神來。
他臉一紅,行禮,牽過馬一路狂奔至府衙。
“嘖……南奕,你剛剛看到那士兵看你的眼神了么?”
南奕笑意淺淺,那雙瑞鳳眼底盡是寵溺:“南奕眼中只有郡主,又怎么會去看其他人?”
沂俐望著他,咧嘴笑了笑。
兩人目光交匯,默契到用眼神交流。
所以我的銀步搖為什么會在你那里?
郡主不小心將那發黑的銀步搖丟在了地上,南奕只是撿起代為保管了。
沂俐撩起用紅色發帶簡單綁起的長發,微微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把虎符搞丟了,所以才會拿出銀步搖來騙開城門。
虎符乃重要之物,不能輕易拿出來的。邊境多探子,南奕與郡主一同出現在蓼城尚可解釋得通,若是虎符出現了,我們又該如何解釋?
沂俐點頭,憨笑:“到底還是小公爺想得周到。”
蓼城大門轟然大開,城中一男子策馬而出。
“臣肖驍參見郡主。”他猛然勒馬,那馬揚起前蹄,長嘶一聲。
“臣甲胄在身,就不下馬行禮了!”
蓼城內,又是一副與京畿完全不同的景象。
“肖將軍,巡城士兵見到您都不需要行禮么?”
“郡主,都是行伍之人,沒那么講究禮節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