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漢生點點頭,他拿過字條又看了看“這個人刀應該用的不錯,手腕的準確度和力度都有也就是說他不是因為手上沒勁兒就把字寫得這么丑的,他是真心寫字很丑啊。”
蘇仟“”難道只有我覺得這個家伙的名字很詭異么而且他不是來挑戰沈家的么你們這么來挑剔人家戰書上的字兒真的好么說好的對對手的尊重呢等等我什么時候淪落到和黑豆一樣只能蹲在旁邊默默吐槽了說好的女神呢
正川雄一正要和徐漢生就這手丑字進一步研究一下,沈抱石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們發散出去的思維“這個光頭啊,啊不,板凳啊,刀工確實不錯,穩準的勁兒都有。”
正川大板板表示認同“前幾天的、橙汁冬瓜絲他切的不錯。”
“從手藝看,是蜀地的做法,下刀急且準,但是沒有被系統地調理過,只知道求快求穩,技術粗糙的很。如果要打敗他就讓他做個要用刀費心的菜就行了,冬瓜球啊、西紅柿雕花啊,他一準兒歇菜。”吃了人家幾道菜,沈抱石已經把裴板凳做菜的底細摸清楚了。
正川雄一也補充“調味的水平、不到家,專業和、野路子混著用,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沈抱石嘆了口氣,“明天讓大朝把他打服氣了,咱把他留下自己玩吧。”
正川雄一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你玩我孫子、還不夠”
徐漢生呵呵一笑“當初俞師父不也說了,教徒弟最好玩的是兩種,一種是煉心,一種是琢玉,你孫子廚藝水平肯定沒問題,玩得是心胸態度,這個是天分不錯態度不錯但是技術太糙”
沈抱石給自己的兩個老伙計各倒了一杯茶“各有各的玩法。”
蘇仟在自己的心里對這個“板凳”默默點蠟。
殊不知他悲慘的未來只顯露了一部分,另一大半在那個站在桌邊的女孩兒那里對于這條板凳,她也有自己的玩法。
沈莫聽著他們說話再看著這個紙條,想起的是一個滿頭卷毛的落拓漢子。
“一個好女娃,就要每天開開心心滴,哪來的那么多不開心你想想,你開心是一天,不開心是另一天,你開心,吃你飯的人也開心,你不開心”
應和著一道道切熟肉的聲音,男人喋喋不休地說著,讓人擔心他會把唾沫噴進面前香香的牛雜上面。
年輕女人的回答是繼續煮著自己鍋里的燉牛肉,等到客人們來買的時候,她把一層口感柔軟又不失嚼勁的面餅墊在飯盒的下面,客人們想吃什么就可以點一份配菜放在高湯里煮上,配菜煮好之后碼放在餅上面,再在上面澆一大勺放了牛雜辣椒花椒的湯底,如果愿意多花個三兩塊錢,還可以來一小塊香辣味道的牛肉,切成薄片浸在湯里。
那是下河幫所在的城市里不起眼的一個夜市小攤子,晚上沈莫會在這里打工,老板是個刀工很好的卷毛男。
頂著一頭雜亂無章的卷毛即使是夏天也穿著長袖的衫子,每天就在那里不停地切著牛雜和配菜。
那個男人就是裴板凳。
他天天讓沈莫開心一點,說不開心是對不起自己,但是等到撤了攤一群人喝酒聊天的時候,他常常會喝醉。
“臭老頭,不教我手藝仙人板板滴我給他打了十幾年工,他什么都不肯教我”就從他酒后的醉話和別人的閑聊里面,沈莫大概知道了這個總是嘮嘮叨叨的卷毛老板身世相當之坎坷。
裴板凳從小生活在乞丐窩里,在那里高床暖枕都是浮云塵埃,他呆到歲被人送到了福利院,年紀大了性子也不怎么好,只能粗粗讀了幾年書然后進了錦城的一家大酒樓打工,當了整整十幾年的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