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性命無虞,南清婉當下跟著蕭云宴回到墨園。
來到正屋,南清婉態度散漫地坐在椅子上,長長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略微放松下來。
蕭云宴跟著坐下,抬手倒了杯茶,然后拿過一個蜜橘慢慢剝著,“下一步怎么打算?”
南清婉掃了一眼桌上,只有水果沒有點心,神情懨懨提不起興趣,有氣無力回答:“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就慢慢等著魚上鉤唄。”想了想,清秀的眉毛蹙起,“只是我對毒藥不精通,看不出那是什么毒,就怕她會故技重施,防不勝防。”
蕭云宴了然,一臉風輕云淡,“那有何難,等讓風三過來一趟就知。”
“順便將你院子里的人都換一遍,這幾天我會派嬤嬤去你身邊伺候。”
南清婉挑眉,沒有反駁,由著他安排,只是定定看著他剝橘子的手。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剝個橘子都透著優雅。
看了半晌,南清婉都看餓了,小聲嘟囔:“好想吃蜜餞啊。”
話落,剝好的一半橘子遞了過來。
南清婉眨眨眼,眼巴巴瞅著蕭云宴,“我想吃蜜餞,我…唔唔…”
不等她說完,蕭云宴直接強硬地將那半個橘子塞進她的嘴里。
南清婉一時不防,被塞進了半個橘子,腮幫子被撐圓,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神控訴,杏眼怒目而視。
看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個貪吃的倉鼠,蕭云宴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臉上便也帶出了幾分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
這還是蕭云宴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笑容,南清婉心中一動,睫毛輕顫,這人笑起來要人命啊。
這時阿春復命來見南清婉,站在門外等候。
南清婉用力咽下橘子,急于出聲,卻不小心噎了一下。她隨手拿過一杯茶灌了下去,這才好受了些。
蕭云宴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你是急著趕去投胎嗎?吃個橘子也能噎到。”
南清婉一頭黑線,無語至極,心里弱弱吐槽,罪魁禍首是誰啊,還好意思說她。
南清婉不再搭理蕭云宴,轉頭交代阿春先回院子盯著倚梅,省的她作妖。
當下她一點也不想回到她的院子,想到倚梅就心生厭惡,索性心安理得的賴在蕭云宴這里,霸占著他的軟榻,趴在桌子上看那本那天未看完的雜記。
蕭云宴則坐在里面的桌案前自顧自的處理軍務事宜,對南清婉視而不見,卻也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
室內靜悄悄的,偶爾發出書本翻頁的聲音。一陣清風拂過窗臺,留下了點點白梅,傳來了陣陣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