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
好一個忍不住!
相依數萬年,女媧首次升起了想掐死李長生的念頭。
那可是沾之即死的量劫因果啊!
連她和鴻鈞這樣的混元大羅,都不敢輕易涉足。
強如魔祖本尊,都在量劫因果下道隕仙逝…
李長生哪來的膽子啊?
“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啊?”
臆想到李長生可能會步魔祖羅睺的后塵,女媧竟當場急地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掐晃著李長生的肩膀,聲淚俱下,道:
“什么因果你都敢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巫族是巫妖量劫的主角啊,你接了他們的因果會沒命的,你知不知道,啊?你就那么缺資源是么?”
“本宮是少給你吃了還是少給你穿了,啊?”
“盤古精血,盤古精血,你就那么想要盤古精血?你想煉體你跟本宮說啊你,你這是干什么啊?嗚嗚嗚…”
可罵了幾句后…
女媧突然又松開了手,像位豪賭一場,輸了個精光的賭徒,雙目無神,渾身脫力的癱在地上,喃道:
“為師就你一個…親人啊。”
“你若出了意外,你叫為師怎么辦啊?”
前面是恨鐵不成鋼。
后面是慈師憂愛徒。
如果不是情到深處,誰在意一個玄仙的死活?
她都不知為李長生牽腸掛肚了多少回,亦不知為李長生抽抽搭搭了多少回,這小混蛋,就不能讓她省點心嘛?
“師尊…我…我…你不要哭啊…”
女媧一哭,李長生頓時手足無措。
平日里的伶牙俐齒,剛編好的訛言謊語,仿佛在她哭的那一秒,全都銷聲匿跡了,只剩滿腔疼惜憐愛。
哪有什么鋼鐵直男啊?
不過是因為太愛,舍不得欺騙她罷了。
“師尊,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我有自保手段的。”
李長生小心翼翼地拭去女媧眼角的淚水,看了看周圍的十二祖巫,手一揮,在兩人身旁設下一道屏障,隔斷了十二祖巫的視線。
身為混元大羅,哭哭啼啼,有失鳳儀,但女媧已經關心至亂,失去理智,不顧一切了,所以,維護顏面的活兒只能由他代勞了。
屏障內。
“好了好了,師尊,沒事了,沒事了。”
李長生緊緊摟著女媧,哄道:
“徒兒保證,徒兒不會有事的,好不好?”
“不好!”
止住了哭聲后,女媧像極了一位跟相公鬧別扭的新婚小嬌妻,把頭往左側一別,死鴨子嘴硬,嬌哼道:
“你這逆徒,你死了算了。”
“省的為師天天擔驚受怕的。”
“哦,那徒兒去死了。”
聞言。
李長生邪魅一笑,順勢變化出魔祖真身:
“嘻嘻。”
“徒兒最聽師尊的話了,徒兒這就去告訴鴻鈞,徒兒是新任魔祖,讓鴻鈞殺了徒兒,好遂了師尊的愿。”
只要女媧不哭,他有的是手段拿捏她。
“呸,逆徒!”
然而,吃一塹,長一智。
女媧這回長記性了。
看著威風凜凜的魔祖真身,女媧大方地攤開手,擺出一副你“愛咋地咋地”的姿態,道:
“你去啊,你去,為師絕不攔著你。”
哼。
她就不信李長生敢去。
這小子日記里,到處都是貪生怕死四個字!
不過不信是一碼事,不管是另一碼。
說這話時,女媧還是暗中醞釀好了妖氣,萬一李長生真被她刺激到了,一時想不開,她也能及時把他拽回來。
“哎呀師尊~”
實際上,女媧猜的沒錯:李長生只想逗逗女媧,他還沒傻到把自己腦袋伸過去讓鴻鈞砍的地步。
見女媧不上鉤,李長生干脆不演了。
他腆著臉,摟住女媧的水蛇腰,輕輕一蹭,撒嬌道:
“弟子開玩笑的嘛,弟子怎么舍得棄師尊而去呢?師尊這么嫵媚,這么妖嬈,這么…”
“打住。”
不知怎么的,女媧今天特別聰明,還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