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卿聞言,轉過頭,只見驛站門前正立著一個身材矮小,五官都皺在一起的男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阮玉卿心里便對這間驛站感到不妙,不想過多的同此人打交道,只是道:“不必了。”
說完,看著身后猶豫的墨畫和倚翠,厲聲道:“還站在那作甚?還不快跟上?!”
墨畫轉過頭看了一眼,剛好對上矮小男人的目光,瞬間感到惡寒,連忙回過身,帶著倚翠踉踉蹌蹌跟著阮玉卿走了。
不遠處的身后,只見那個男人面露兇狠,吊三角的眼睛帶著垂涎的目光盯著逐漸遠去的三個人,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長得還真是不錯,若是抓來,定能賣個好價錢!”男人舔舔唇。
在深夜,男人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三人,宛如一條“嘶嘶嘶”作響的毒蛇,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少爺,剛才您為何不答應?”倚翠年紀是三個人里面最小的,此刻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禁問出聲。
坐在馬車上,看著為數不多的干糧,倚翠心里欲哭無淚,此刻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絕境。
一時間竟是忍不住小聲哽咽起來。
阮玉卿打開裝著干糧的袋子,瞥了一眼,緊閉著唇,終是沒說什么。
“等過了這一天,明日我們便出發去集市買干糧。”
墨畫看了一眼馬車外光禿禿的草地和時不時就掛起的狂風,不忍擔憂道:“可是如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在哪個位置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如何才能走得出去?”
沒錯,說得直白點,就是她們迷路了。
阮諶派來的暗衛也在遇上難民的過程中跟丟了,如今只有她們三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夠找到她們。
阮玉卿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聽著馬車外呼呼作響的寒風,心下決定:“墨畫,我們還是遠離此地,剛才的那家驛站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墨畫一愣,想到剛才回頭望見的那一幕,不禁打了個寒戰。
點點頭,神情肅穆:“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趕馬車。”
說完,躋身一躍,跳下馬車,牽著馬兒的韁繩緩緩的朝北走去。
直到走出離那家驛站一公里,阮玉卿一行人才找了處隱秘的地方停下稍作休息。
半夜時分,阮玉卿不知為何睡得異常得不安穩,翻了個身才昏昏沉沉得睡過去。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睡得淺得原因,阮玉卿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咒罵聲。
不大,但是伴隨著馬車外的寒風竟是聽得清清楚楚。
許是腦海中警惕,霎那間,阮玉卿便清醒了,躺在馬車上按兵不動,握緊了手中隨身帶著的匕首。
忽然,又是一道似乎是刀柄砍到金屬鎖的聲音,這一道聲音著實的響,似乎已經毫不顧及馬車里面的人。
刀起刀落,金屬碰撞的聲音異常的刺耳,帶動著阮玉卿緊繃著的神經。
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阮玉卿蹲起身,悄聲的走到另一邊,推醒了沉睡中的墨畫和倚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