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極其不愿意,說著,臉微微側了側。
全然一副拒絕的態度。
在見到紗帳里的人那一刻,阮玉卿的眼眶瞬間紅了,捂著唇,掩下心中的哽咽。
無他,只見原本身材偉岸的男人此刻身上全是傷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甚至肉眼可見的是,從右肩直至左腹有一道長長的刀傷。
血水已經浸透了白色的紗布。
阮玉卿甚至可以猜想出這紗布下是如何的情景。
衛滁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以為是楊旭,不耐的睜開眼欲要呵斥。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夢中朝思暮想的女子正亭亭玉立的立在自己的眼前,眼眶微紅,像是浸透著一汪清泉。
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阮玉卿被衛滁這副呆愣的樣子逗得撲哧一笑,心里頭的幾分抑郁消散了一些。
“怎么不說話?莫非是看傻了不成?”
衛滁順著話愣愣道:“是傻了。”
等到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只見到女人眼里的戲謔。
衛滁的臉不禁紅了紅,抿抿唇,偏過頭看向一旁,只是微微露出的兩只耳朵依舊出賣了他。
阮玉卿捂著唇偷笑。
原來這個男人害羞的時候耳朵也會變得這么紅,好想親手摸一摸。
但阮玉卿沒打算將這一發現告訴衛滁。
只是道:“為何不喝藥?你這傷勢如此重,若是不喝藥怕是日后會落下病根。”
衛滁垂下腦袋,抿著唇吭吭哧哧的也說不出個理由,心里頭暗自羞惱為何楊旭動作不快一點。
“只是不愿意喝。”
因為太苦了。
當然,這后半句話衛滁當然沒有說出口。
廢話,若是讓阮玉卿知曉了,他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還有什么臉面?堂堂正正、威風凜凜、名震四方的鎮北侯竟然會害怕喝藥?
這若是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因著心里頭自尊心在作祟,衛滁只能說出這樣個理由。
“不想喝?那你這傷該如何才能好?”阮玉卿皺著眉,語氣有些擔憂。
不可否置的是,面對此時脆弱的男人,阮玉卿的耐心好了不少。
即使男人說出這句話時不自覺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味在里頭。
“不行,快點喝,這樣傷口才會好得快。”阮玉卿坐在床邊,捏著勺子舀起一勺,對著輕輕得吹了吹。
遞在衛滁的嘴邊,柔聲道:“小心點,可能有些燙。”
衛滁心里頭早就樂開了花,只是面上不顯,仍然是裝著一副脆弱至極的模樣,倒真是仍誰看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原來自己受傷了,卿兒就會關心自己。
嗯,看來以后受傷了,定要給卿兒看,讓她好好疼一疼自己。
衛滁乖乖的張開口,垂著眸子,細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只是臉上就差寫著四個大字:快來喂我!
仍誰也想不到在這乖巧溫和的外貌下,衛滁心里的小九九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阮玉卿舉著勺子僵在半空中,最后還是心生不忍,一口一口喂著他喝完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