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嘴角抽了抽,金先生誠不欺我也,汪祺莫不是和東方教主一樣,因為閹割造成雄性激素分泌偏低或喪失,從此愛上女裝,比女人都在意外貌。
如果是這樣,她可不能犯了愛美人士的忌諱,點忙點頭,甚至豎起大拇指。
好看,好看,你的手最好看!
然而這頓馬屁拍得不盡如人意,汪祺的手變作爪型,青筋畢露的往前一挖,冷斥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讓你自己捧著,讓它們看個夠。”
畫面感太強,一陣惡寒爬上脊背,陳鳶被嚇得抖了抖,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面瞅。
這人還有兩幅面孔呢,以前在村里的時候多低調啊,現在能回京就狂拽了起來,惹不得惹不得。
“不過,我們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可以先留你一條小命。”
“……”
想起了后世的一張GIF圖,正戳陳鳶笑點,她捂著嘴俯身無聲的笑了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肚皮抽搐的都發疼了。
一時間,屋子里寂靜得更加可怕。
陰影里,汪祺的臉色難以捉摸,垂于身側的手掌捏了捏,“看來,你是不想要解藥了。”
要,當然要!
說起解藥,陳鳶就有勁兒了,直起了腰,眼淚汪汪的看向汪祺,水眸釋放出渴望解藥的光芒。
汪祺揉了揉額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當著陳鳶的面晃了晃,語氣聽上去頗為輕快,“想要?”
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把解藥拿出來,但成功讓他把解藥給自己,怕是不容易。
想起李仁甫當初說的那些話,陳鳶遲疑的點了點頭。
卻不想,對方直接伸出手,把藥瓶對著陳鳶遞了過來。
這……不按理出牌的方式,看得陳鳶有些楞。
陰影里的人,歪了下頭,“不要?”
站在門口,離他十尺遠的陳鳶跑過去,生怕他反悔的一把抓起藥瓶。
直到揭開瓶蓋,一顆棕色藥丸子滾落在手掌心,陳鳶都有些不真實感。
李仁甫不是說這人喜歡看別人痛苦么?比如讓她發毒誓。
或者提點過分的要求?比如要求她加入電子廠,不,加入東廠當走狗什么的。
跟前的少女似只有賊心沒賊膽的小松鼠,捧著松果想吃又不敢吃,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看手里松果,又警惕的看他幾眼,“擔心是毒藥,可以扔掉。”
激將法對她可沒用,陳鳶想了想,將藥丸塞回藥瓶,塞上瓶塞,揣進懷里。
汪祺挑了挑眉,聲音不辨喜怒,“東廠若要殺你,還用不著浪費一顆毒藥,你若死在我房間里,誰給我沉冤昭雪?”
剛才還威脅要挖她眼珠子呢,陳鳶完全不受汪祺蠱惑,若她當真死在汪祺房間里,陳鳶都相信知縣他們會幫他毀尸滅跡。
而且,當她沒看過武俠片么,里面奇奇怪怪的藥丸多得是,萬一是每月都要解藥的那種控制人的毒藥呢,萬一里面有蠱蟲呢?
作為頭腦清醒的法醫,她更相信實驗數據,回去做一番實驗,檢查一下這藥丸對老鼠會不會造成不良影響,再決定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