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潮無語,靠,你問我?我問誰去?再說你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怎么指點你?
當然,作為領導,什么都能丟,唯獨氣勢不能丟,他一指不遠處一個男子:“他是怎么回事?”
“啊,你說鐵牛?他在觀火,水泥燒制對火焰要求必須在1350℃左右,溫度過高或過低都會影響水泥質量,而我設計出的溫度計總是不準,所以……”
“停!”鄭潮忙將其打斷,“我沒問你具體的工藝操作,他的面罩呢?為什么沒帶?”
錢豐一愣:“可能是因為太熱吧?”
“糊涂,我說過多少遍,水泥燒制工藝并不復雜,難的是燒制過程帶來的環境問題,你看看這里,沙塵彌漫,塵土飛揚,我可不想這些人在五年十年后都染上塵肺。”
鄭潮逮著機會發飆道,“你把他叫過來!”
鐵牛見鄭潮叫他,心里忍不住一緊,難道自己青蓮會的身份暴露了?
如果是別人,他完全沒這個擔心,但鄭潮現在是素衣衛黑衣使,這個組織的能量超乎人想象,上次他為了配合天海盜,暴露的太多了,難保不會被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拳頭緊握,不過很快又松開,因為他發現鄭潮身邊只有錢豐,據他調查,這兩人雖然都有不小的本事,但戰斗力卻是渣渣,自己完全可以將二人制住,然后從容離開。
鄭潮可不知道鐵牛的心思,對這個面色粗豪的漢子,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你的面罩呢?為什么不帶上?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夠了?我知道你力氣大身體棒,但若染上塵肺,就算是鐵打的也得跪,知不知道?”
鐵牛:“……”
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鄭潮的訓斥就已經結束了。
錢豐適時提醒:“傻站著干什么?快把面罩帶上。記住,以后就算再熱也不能脫下來,知道了嗎?好了,你回去吧!”
鐵牛:“……”
他是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見錢豐依舊不當回事,鄭潮拿出一本《化學與環境》遞給他,語重心長道:“老錢,雖然我這話說的有點早,但有些事,等你真正意識到已經太晚了。這本書拿回去好好讀,對你沒壞處。”
然后又仔細告誡囑托一番,直到確定錢豐把自己的話都聽進了心里,才施施然離開。
這兩天鄭潮很忙,水泥燒制固然重要,其他事也不能掉以輕心,比如甄富貴那邊,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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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富貴拿到鄭潮的請帖,是他獻出十萬兩白銀后的第三天,請帖的內容是邀請他以及他的所有同伴買家到潮豐建筑公司售樓大廳看房。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可是一百多套房子,就算鄭潮發動了所有災民,也不可能三天就完成吧?
不過他只是奇怪而已,并沒有其他擔心。
自己之所以召集乾海商會成員湊足十萬兩銀子,和房子關系不大,他的目的是鄭潮。
他無意間打聽到,鄭潮曾因幾百兩銀子差點和海青平打起來,便知道這位鄭大人是個愛錢的主,便想著拿些銀子投石問路,算是對鄭潮的試探。
至于躲災用的房子,以他的身家,隨便出點銀子就能把半個土囚村買下來,完全沒必要費這么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