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他娘的,那是人家嚴肅他堂姐。
這個老蘇,是要干嘛?
莊嚴也沒心思和崔偉楠扯淡了,直接拎著背囊回排房,往床上一扔,然后腳步匆匆出了門。
剛出門口走了幾步,回頭問崔偉楠:“在軍官宿舍那邊?”
崔偉楠靠在門框邊,抱著手,下巴朝軍官宿舍方向一揚:“沒錯,就在軍官宿舍那邊。”
……
蘇卉開是在回來的路上被莊嚴堵住的。
他喜滋滋地哼著小曲兒,覺得整個天都是湛藍湛藍的,周圍的樹梢都會唱歌。
“老蘇!”
莊嚴從路邊閃出來,擋在了路上。
“莊嚴!”蘇卉開先是一愣,然后驚喜地沖上來,就要給一個革命的擁抱:“你回來了!?”
莊嚴手一伸,擋住蘇卉開,然后朝他后面瞧了一眼,再問道:“我問件事,你得老實跟我說。”
“啥事?”蘇卉開說:“你盡管問,搞得那么神秘兮兮干嘛?還要征求我同意?”
莊嚴說:“一邊走一邊談。”
兩人沿著營區的綠蔭小路,一直朝排房方向走。
“老蘇,嚴肅他堂姐是咱們外語老師?”
提起嚴爽,蘇卉開來勁了,一個勁點頭:“對對對!就是她!人可好了。”
“人可好了?”莊嚴收住了腳步,扭頭盯著蘇卉開,將后者盯得有些發毛。
“莊嚴,你這么看著我干嘛?”蘇卉開顯得有些不自在。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莊嚴這才離開了一個禮拜,可是身上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氣息。
尤其是目光,銳利得如同刀鋒。
這是蘇卉開從前沒見過的,面前的仿佛還是莊嚴,又不像是莊嚴。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嚴爽了?”莊嚴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蘇卉開那張又黑又大的臉,刷一下紅了。
“靠!”莊嚴說:“看來我是沒猜錯,你是十月芥菜——春心動了!”
又問:“你瘋了吧?”
蘇卉開說:“我沒瘋。”
“那是嚴肅他堂姐!”莊嚴說:“人家是軍官!你知道人家來頭嗎?國際關系學院外語系畢業!總部的翻譯,你是個上等兵,你覺得有希望嗎?”
蘇卉開勾著頭想了一陣子,抬頭說:“我就是覺得嚴爽教員人不錯,我也沒……沒想過別的……”
“得了,老蘇,咱認識多久了,第一天認識?”莊嚴明知道蘇卉開在撒謊,忍不住敲打他:“就不說別的,真人面前你甭說假話,瞧你老蘇那副雙目含春的熊樣,你還說心里沒想過?你哄誰呀?”
蘇卉開沒言語,保持著沉默。
莊嚴又勸道:“老蘇,咱們當兵的說當兵的事,你這想法,不現實。倒不是我莊嚴門戶之見,你說你丫是一軍官也好說,可……”
“可什么?”蘇卉開終于開口了:“莊嚴,你從前跟我說過,你當兵那會兒還想過當逃兵呢,打算混三年回家呢,你現在呢?都混到了特大,還特么選上了出國培訓的預備隊,現在的你,擱從前想,有可能嗎?”
莊嚴愣住了。
他娘的,這個蘇卉開說的還真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