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姆他同樣吃不慣這些酸倒牙餐,所以早早就回了房間。
這家伙的儲物柜里都是牛肉干,一般情況下用這玩意充饑。
這會兒,吧唧著嘴回味著牛肉干香味的卡西姆正靠在走廊的欄桿上,饒有興致看著教官阿奇姆在折磨他們本國的學員。
“這都三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解散?”莊嚴忍不住問卡西姆:“這幾個人犯了什么錯?”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在部隊一般是犯了錯的人,才會被這樣折磨。
這幾個人是新來的學員,按理說是不會犯什么錯,估計是剛開始測試體能的時候太糟糕了?
可是,太糟糕又怎能來特種兵學校集訓?
這很顯然是個矛盾。
卡西姆說:“那是他們的規矩。”
莊嚴怔了一下,然后趕忙問道:“什么規矩?”
卡西姆說:“啊,是這樣的。他們這里的規矩是,士兵或者士官,由軍官負責懲罰;軍官呢,就由士官來懲罰和折磨。當然了,如果你是個名人,那么認識你的人越多,懲罰你的人就越多。“
“什么鬼?”莊嚴聽得一頭霧水。
每個軍隊除了條令條例之外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甚至每一個不同的部隊也會有自己的規矩。
例如當年1師教導隊每個禮拜半天上山砍柴就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延續多年從不過時。
可什么認識你的人越多,懲罰你的人就越多……
這又是什么意思?
卡西姆手一指:“你看得到趴在地上靠我們這頭第一個的人沒有?”
莊嚴順著卡西姆指著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個凍得呲牙咧嘴的家伙穿著一條四角褲在地上撐著,表情痛苦,渾身泥巴,顯得狼狽不堪。
“剛才我問他們回來的學員,才知道做這個家伙是他們海軍足球隊的名人,而且是個中尉軍官,四個士官長教官里,有三個曾經和他在一個部隊里待過,所以大家都認識他。”
卡西姆攤攤手,吐了口氣說:“我敢斷定,今晚最后離開的肯定是他。”
正說著,果然另外倆人被命令站起來,然后拿著自己的行李開始回排房,只剩下那個足球隊的明顯還趴在地上……
莊嚴最后還是沒有看完整個折磨的過程,現在有一點倒是得到了證實,雖然這些家伙被噴水的時間沒有自己那么長,可是他們也是受了不少苦。
自己和崔偉楠、魏舒平進來的時候享受了兩個多小時的特殊待遇,而T國本地學員、那個球隊明星居然整整被折磨了三個半小時。
當坐在床邊復習T語的莊嚴看到那個臉色白得像紙的大明星赤著腳,渾身抖抖索索,一步一個水印子,提著行李走進排房的時候,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毛巾上去,遞給對方。
“哥們,擦擦水,不然你會感冒的。”
那個深眼窩大鼻子的倒霉蛋看了一眼莊嚴,本想說聲謝謝,可是一張嘴,本來咬緊的牙齒居然上下不受控制地磕碰起來,發出瘆人的咯咯聲。
“……冷。”
在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后,這家伙拿著莊嚴的毛巾一通亂擦,然后裹上一條迷彩上衣,拿著毛巾之類的洗漱用品一溜煙跑進了洗漱間。
現在洗個熱水澡,拿個皇位來換都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