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練軍一愣,不過還是很公正地說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我們的前輩當年在抗日戰爭時期和三年解放戰爭時期為什么能大勝仗?就是不拘于小節,上級給前線指揮員放權,才能更靈活地運用戰術,獲得勝利。”
莊嚴問:“那我這算不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
王練軍厲聲道:“你這是偷換概念!現在是演習,不是打仗!”
莊嚴馬上回答:“練為戰,這本身就是訓練和演練的中心思想。而不是‘練為看’,演習也不是演戲。”
王練軍火了:“你這是在質疑你的上級嗎?!質疑軍區首長和總部首長嗎?!”
莊嚴胸口劇烈起伏著,最后還是壓下了那口氣:“不是,我無權質疑。”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王練軍火大,聲音也大:“你當演習紀律是兒戲嗎?每個人都在演習里自己帶隊亂搞一通,實彈演習你以為開玩笑?出問題怎么辦?演習紀律不是僅僅拿了看的,是需要嚴格執行的!”
莊嚴沒吭聲。
王練軍最后也終于壓住了怒火,許久才穩住了激動的情緒。
“你暫時停止職務,明天開始回家,聽后處理!這件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王練軍說完,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到了車邊,拉開車門,忽然又停下來。
“莊嚴!”
他回過身,指著莊嚴大聲道:“一個軍人,要服從紀律服從命令,我希望你回到家里能夠好好冷靜,好好反省,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等候組織上的最終處理結果!”
“是。”莊嚴機械般敬了個禮。
王練軍的車走了,祿霄也呆了。
停職?
這接下來還要駐訓,主官就停職了?
韓小北和牛世林等軍官和骨干都過來了。
“營長……”
莊嚴擺擺手,打斷自己的部下。
“違反演習紀律和規定,是我的個人的問題。”
轉向韓小北道:“我不在這里的時候,你好好帶兵,不要不服從管理,要聽教導員的。”
又指指牛世林:“你也是。要聽連長和副連長的。”
牛世林心里難受,胸口像堵了一團麻:“營長,那事是我害了你……”
“扯淡!”莊嚴說:“你憑啥?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去突襲?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別搶功!”
說著就咧嘴笑了。
他一笑,周圍的人更難受,幾個骨干忍不住偷偷抹淚。
“媽的,都是帶把的!一個個抹什么眼淚?都穿著軍裝,也不嫌丟人!”莊嚴說:“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營長陣亡了,出喪呢!”
他一罵,那幾個抹眼淚的骨干趕緊停了手,忍住了淚。
莊嚴轉向祿霄,嘆了口氣:“老哥,部隊就拜托你了,沒想到你臨轉業了,還讓你操勞一番。”
祿霄只能點頭,一邊拍著莊嚴的胳膊:“沒事,沒事……”
除了這兩個字,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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