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參謀長那邊會自動獲得指揮權的,別慌。”
在頻道里聽到b隊遇襲,陳滿志旅長“陣亡”,莊嚴嘆了口氣。
紅軍旅的士兵開始歡呼。
徐興國站在他的面前,這次,他的腰桿子很直。
不過,雙眼卻紅了。
“營長”2連長滿臉沮喪地走到一旁,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看來徐興國不光是呼叫炮火和自己同歸于盡。
在一開始自己分ab車隊企圖分散徐興國的注意力時,對方就已經判定了b隊才是正主兒。
莊嚴淡淡道“我知道了。”
2連長不說話了。
莊嚴看了一眼徐興國“我以為你會以為我這里才是真的車隊,我賭你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看來我錯了。”
徐興國說“一開始我的確有這么想過。但是我覺得,你莊嚴沒那么傻。我所聽到的一切,只不過是你想要讓我聽到的和看到的。說實話,我差點上了你的當。”
“可是你還是沒有上當。”
莊嚴一邊說,一邊把右手伸向徐興國。
“祝賀你,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準確的判斷,這次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徐興國微微一怔,他沒料到莊嚴會如此坦然接受這個結果。
他也伸出了手。
倆人的手握在一起。
然后,忽然都笑了。
徐興國說“我說過我要堂堂正正贏你一次。”
莊嚴笑道“你做到了。”
徐興國笑得更開心了。
莊嚴說“既然你現在心情好,又陣亡了,有空給白玲玲打個電話吧,我聽嚴肅說,你為了贏我,可是連白玲玲都敢抽。記住,我們除了是軍人,還為人夫,為人父,為人子,家庭可不是戰場,沒有輸贏一說。”
說罷了,松開手,主動向徐興國行了個軍禮。
徐興國趕緊還禮。
莊嚴又道“雖然我們之間的較量分勝負了,不過紅藍軍演習還沒有分勝負,我要繼續參加演習了。”
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看著徐興國。
“老徐,這回演習結束了,可以和我一起吃蘇尼特羊了吧”
天這時候亮了。
雨居然也突然停了。
遠處的朝陽從地平線上探出慵懶的臉,睡眼惺忪地開始新的一天值班,一絲陽光照在莊嚴的臉上。
徐興國看了一愣。
時光瞬間似乎倒流,回到當年那個小火車站里
肥大的87式冬季作訓服,沒有帽徽的作訓帽,還有老式的草綠色挎包
莊嚴站在小站的燈光下,手里還夾著半根煙,看著場中表演“硬功”的自己,小眼神里全是不屑。
“不就是開磚嘛,我也會”
早上九點多,收容車回到了基地。
徐興國和所有人跳下車,他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快步走向了綜合樓一樓的值班室。
說明了情況,拿起了電話。
“喂,請幫忙轉g軍區總醫院xx科。”
很快,那頭傳來了白玲玲的聲音。
“我是白玲玲,請問誰找”
徐興國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喂請問誰找”白玲玲還在問。
徐興國想說話,可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再不說我掛了”白玲玲還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不別”徐興國急了,脫口而出“老婆,是我”
話出口,徐興國又慫了。
他擔心那頭是不是會迎來白玲玲劈頭蓋腦的一通罵。
然而,什么都沒有。
許久后,他突然聽見話筒里傳出輕微的抽泣聲。
他的心一下子軟了。
“對不起”
這三個字,足足在大半年之后,才說出口了。
電話線那頭,白玲玲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徐興國聽了有些心酸。
什么狗屁尊嚴,什么狗屁男人面子,頃刻間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陽光從值班室的窗戶里照進來,灑在徐興國的身上。
值班室里的通訊員坐在靠窗的一張椅子里,他偷偷瞄著這個渾身泥漿,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
他看到這家伙轉過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在哭。
他不知道這個少校為什么哭。
軍人是不怎么哭的,除非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值得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