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躬身回道:“回陛下,是今日剛從宮外送來的煙火。”
我挑眉:“那你們這是要搬往何處?”
另一人上前一步,躬身道:“莫學士說煙火放在女官署過于危險,讓我們搬到別處去。”
煙火應是為下個月的慶典準備的,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隨即轉頭看向舅母:“陳景就住在這里。”
舅母走在我的身側,笑著問道:“他們口中的莫學士該不會就是莫笙吧?”
我點點頭。
舅母夸道:“莫笙從小便聰明伶俐,沒想到長大后更是成為了一品學士來輔佐陛下。”
我附和了一句:“莫笙她確實才華過人。”
“妾身記得莫笙與陛下一樣年紀,如今為何也一直待在閨中?”
我亦是困惑,放眼整個帝都莫笙的才學相貌無人能及,為何從未聽她提起過心儀之人,難道她真的為了國事放下了兒女私情,還是說她也和寡人一樣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名字……
我引舅母進了陳景的小院,見到他時他面色蒼白,目光呆滯,本來要向寡人行禮,但看他那搖搖欲墜的樣子,我連忙免了他的跪拜之禮。
舅母雖在努力克制,但難掩激動之情,聲音微顫道:“你可還記得我?”
陳景微微瞇了眼睛,疑惑的凝視了她半晌,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濕了眼眶:“你是如玉姐姐?”
“你小子還算是有良心,這么多年沒見,也沒忘了你這個姐姐。”舅母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見他踉蹌,哽咽道:“怎么竟是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陳景紅著眼眶,本想上前一步,但礙于我在這里,便又收回了腳步,強裝鎮定的說道:“無礙的,就是這幾日身體困乏,今日能見到姐姐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舅母抬手拭去了臉上的淚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似是想起寡人在場,轉過身向我說道:“妾身與陳景多年未見,方才一時失態,還望陛下恕罪。”
我笑著擺了擺手:“舅母多慮了,寡人怎么會怪罪你們,你們慢慢聊,寡人有事要去女官署一趟,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出門時,我恍惚又想起莫逸城說過的話,他說陳景可能知道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重要的秘密。
陳景究竟都知道些什么?若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秘密的重要性,那他會不會還沒有告訴寡人,也沒告訴尚清……
霧水啊!真真是一頭霧水!
我大步流星地走進女官署,腳步堪堪落地,便烏泱泱的跪倒了一片,我揮手讓她們散去,隨即拉著莫笙來到一旁的小房間,神秘兮兮的說道:“莫笙,寡人有一件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