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竇妙也知,父親此番話也沒錯,宦官禍亂朝綱,如果不除掉他們,日后必定是極大的隱患。重則會使整個天下都不再平靜。
竇武看到竇妙的神情,知道竇妙肯定不好決策。于是竇武簡單地向竇妙問候幾句便離開了,等幾天后再找到竇妙談論此事。
幾天后,竇武再次找到竇妙說起此事,然而竇妙還是如此糾結,竇武輕聲嘆了氣,只能抱著失落的心情離開,他希望女兒能想通此事。
然而,不久后,竇武又一次找到竇妙,竇妙依舊不語。竇武沒辦法,只能再度離開,他心里只能祈禱眼前的女兒真的為天下做一件好事。
馬上到六月了,竇武心知此事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第四次找到竇妙,又一次說了謀除宦官一事,然而,竇妙還是不語。
竇武的火氣終究忍不住了,他怒聲罵道,“女兒,你這個糊涂蛋,你知不知道,天下的百姓現在是過得如此水深火熱!”
“為父在槐里城任官時,百姓因疫病影響,有多少橫死于外,他們為了生計,不惜來到洛陽求先生幫助啊!為父也不愿百姓受病痛折磨,聘請多少醫者救治他們!”
“你可知為父拜入先生門下,曾與先生一同游歷,去到建業城,天下有多少百姓是如此困苦,不得不當山賊,投靠山越等勢力!”
“這些都是誰造成的?都是那些霍亂天下的宦官所致!”
“而你呢?你一直猶豫不決,究竟是為了什么!”
“女兒,你究竟是因榮華富貴迷惑了你!還是你兩耳不聞窗外事!”
“告訴為父啊!”
……
竇妙迎著竇武的怒氣,卻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竇武發泄了很久,怒氣終究是下來了。看著眼前的女兒,問道,“女兒,為父說了這么多,你是否幫助為父謀除宦官?”
竇妙低著頭,心里還是一番糾結,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復父親。
竇武看著竇妙依舊如此,眼中滿是失望之色,他拂袖而去,留下了一句話,“太后,從此以后,臣不再求您,至于臣發生了什么,也請太后不用再幫臣,臣承受不起。”
竇妙聽到父親的話,眼淚終究忍不住掉了下來,口中一直喃喃道,“爹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竇妙知道,此刻她和父親已經徹底決裂。但竇妙不知道,她的猶豫不決,必將把竇武推到萬劫不復之地。而這次見面,是她和竇武的最后一次見面。未來不久發生的事情,令她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屆時她只能痛徹心扉,后悔不已,每天都以淚洗面度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