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先生,我現在應該怎么做?主動退出機造房嗎?”
“還退出,退出有意義嗎?只會顯得更加欲蓋彌彰,坐實你的居心不良。接下來的時間你只要把自己真正當做一個來機造房打工掙錢的普通人就行,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動手動腳!”
“江先生,不需要我協助你嗎?我大概知道你在機造房中要做些什么,也許能幫得上嗎?”
江越嘆了口氣。
“我現在還能做什么?只要我有一點異常的舉動,林深對我的信任就會減少一分。只能說我是夠幸運,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有足以說得過去的理由,讓他沒有確實的證據來佐證他自己的猜想罷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正教那幫二傻子再給我傳遞過來什么新的要求,到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處理。”
“算了,這件事情跟你說也沒有用,我想辦法去找陳信商量吧。”
說罷,江越便打算離開,出門之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回頭道:
“問你個問題,你知道為什么這平臺部我只要女子嗎?”
梧謠沉吟了片刻,試探著回答道:
“先生是想為這些單身的工匠牽線?”
江越點了點頭,這確實是自己的目的,非常單純。
但他也知道,林深未必會這么單純地看待這個問題。
“從第三方的角度來考慮,你覺得這件事情做得對嗎?”
“從絕圣門的角度來看,沒有什么問題----無論如何也挑不出毛病,除非先生要借機將自己的人安插進機造房。”
說到這里,梧謠陡然生出一陣寒意。
她能這么想,林深也能這么想,在林深的視角里,那個要安插進來的人正是她自己。
這才是江越真正擔心的事情。
現在,她是徹底被林深從黑暗底下拽出來,放到陽光之下了。
看著梧謠的表情,江越稍稍放下了心,她這次應該是真的懂了。
其實連他自己之前其實沒有想到過,自己下的一手閑棋會引發這么大的波瀾,如果梧謠不是這么自作聰明的話,絕對不會讓局面發展成這樣。
但好在這不是一步死棋,繼續下下去,未必沒有轉機。
“既然不能干壞事,那就做點好事。就由你來做這個牽線的活計吧,記住,一定要做得漂亮,讓機造房所有人都滿意!”
說罷,江越便離開了書房。
造孽啊,自己只不過是想找些小姐姐進來消磨匠人們的精力,怎么會最后鬧出這么大的危機來?
如今之計,只能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放棄之前自己所想的一些騷操作,只追求最基礎的收益。
這樣既能在一定程度上拖慢機造房的效率,也可以像梧謠所說的,拉攏機造房的人心。
到時候林深就算研發上的事情讓林深有所懷疑,自己也能憑借“人心”這張底牌來給自己脫罪。
真他么難啊。
江越忍不住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
實在不行,跳反算了。
林深想要從正教手里保下自己還是不難的,唯一需要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有什么東西在正教手里,才逼的自己的前身心甘情愿地來做這個臥底。
郎歸現在應該已經出發前往秦嶺了,希望他盡快帶回來有用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