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壇。”
江越點點頭,又看向林霖。
林霖正小口地抿著熱酒,注意到江越的眼神,有些自豪的說道:
“這酒我四歲的時候就能喝三壇了,不過之后父親再也不讓我飲酒,現在的話,大概還是這個數吧。”
四歲?
江越想起上次林深說的林霖跟駁獸角力的事情,原來這還是酒后鬧事啊。
他搖了搖頭。
“你們都不行。”
三人一齊看向江越,最后還是李明初有些不服氣地開了口。
“江先生,你這話就有點托大了,我自問酒桌上未逢敵手,難不成連這你也要強過我不成?”
江越伸出了手掌,曲起一個手指,說道:
“看我的手勢。”
“四壇?我努努力也能喝四壇!”
江越自顧自地滿上了酒,然后又一飲而盡。
“四壇?你想什么呢,這叫無中指喝!”
就這點度數,對江越這個前世用53度醬香把甲方喝趴下的酒桌老手來說,根本連漱口水都算不上。
三人盡皆嘆服,各自又飲了一盞后,才開始動筷吃菜。
江越的手藝算不上好,但各種新奇的做法還是讓三人大開眼界,每一筷子下去,都引來嘖嘖稱贊。
“這四喜丸子名字討喜,味道也著實不錯,雖然是用凈肉制成,但不柴不膩,江先生,這是如何做到的?”
江越夾起一小塊丸子放到林霖碗中,回答道:
“我用了雞蛋清滑肉,口感自然軟糯。”
李明初又嘗了一口,點點頭。
“果然能嘗出雞蛋的香味,想不到蛋清還有如此做法。”
“蛋清用來滑肉,其實大酒樓里都知道的,但是你說雞蛋的香味,我倒是吃不出來。有那么明顯嗎?”
李明初笑了笑。
“雞蛋的味道本來是不明顯的,常人根本吃不出來,但是我不一樣,這味道我可是終生難忘。”
“這是為何?”
說到這個話題,李明初似乎有幾分傷感,停頓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
“大過年說起這個話題,本來是不太好的,但是常言道憶苦思甜,說說似乎也無妨。”
“先生應該知道,我年少時父母雙亡,一直在街上流浪。那是十一歲的時候,我在乞丐寮中靠乞討度日。”
“那年初一,乞丐寮中的眾多兄弟都沒有討到飯食,過年嘛,乞丐上門是不吉利的,我們本就靠施舍為生,不愿意敗了施主老爺們的興致,便都是在草棚里熬著。”
“又冷,又餓,前一天吃完的東西早就消化干凈,人間最樂的時候,我們這些乞丐反而最苦。”
“但是沒辦法,大家都想著,熬過了這一天,第二天再上門,便可以吃頓好的了,所以倒也過得無甚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