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豪情壯志,我只想讓我的至親、自己的朋友,快樂的活著。至于父親能不能平反,我不強求,平反也罷,不平反也罷,隨他去吧。我可以約束我的家人不干預天下之事,但我也絕不允許這天下之人,干預我的親人。”劉暢說完,一只小手抓住幾案一邊,幾案被他抓住的部分,竟然慢慢變形,最后像豆腐一般,被他慢慢抓下來,切口處指痕清醒可見,而幾案上的斟滿茶水的耳杯居然絲毫未動。
“賢弟內心的苦楚,我十分理解。賢弟能控制自己的憤怒,沒把這份怒火化為滔天火焰,兄長十分敬佩。”邴吉嚴肅的說。
看到邴吉面色如常,劉暢也心中暗暗贊嘆,能夠壓制自己的情緒,是能負大任的基本素質。
“我能如何,以暴易暴嗎?這只能歸咎于皇家的宿命。”劉暢依舊平靜的繼續說:
“我這個小侄兒,他的路他以后自己選擇吧。我倒希望他一生平安,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就足夠了。但生于皇家,這也他的宿命,我不會干涉,但我希望你能幫助他。”劉暢居然有托孤的意思,邴吉心里波濤萬里,但表面依然平靜如水。他知道這個皇子本領滔天,心機滔天,武功也滔天,就他現在的個人能力而言,爭取皇位可以說易如反掌,但他卻對那個位置嗤之以鼻,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下月初八,我有一個重要的聚會,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沒興趣,”邴吉干脆的回答:“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我怕惹禍上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從你端起酒杯的那一刻,你就惹禍上身了,不用在乎再多一件吧。哈哈~”
“好像還真是這樣。”邴吉故作回憶狀:“你說,我當時干嘛那么嘴欠?你是誰家的公子哥,是不是與家人走散,于我何干?”
“后悔了吧?”
“是挺后悔的。”
“晚了,是你先惹的我,我好好的在那喝著酒,吃著肉。不招災、不惹禍的。你偏偏主動靠上來。這話怎么好像不對勁似的,怎么感覺我就是那個‘禍’似的?”
“你以為你不是啊?哈哈,瞅瞅你這一身的打扮,穿文衣,帶武冠,不文不武,花花綠綠的,趕緊讓你嫂子給收拾收拾,太丟人!”
“是嗎?”劉暢站起來,抬手伸腿把自己打量一番:“他們說,我這身打扮最富貴了。”
“拉倒吧,你可別惡心人家富貴人了。”
“那我得馬上找下嫂子,來,病已,我們去找你娘去。我一直都這么穿的,不知道多少人看笑話。”劉暢抱起病已,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對邴吉說:
“兄長如果有意參加,可告知我。三天后給我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