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如刀攪般的心痛,她還是慢慢的向門邊移去。那邊還有一個可憐人,自己沒遇到就沒遇到了,既然自己遇到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這是一只因崇拜英雄而一頭撞進老虎嘴的小白兔。
掖庭她知道,是后宮嬪妃居住的地方,掖庭獄他也知道,那是關押犯錯嬪妃和宮女的地方,五祚宮不像長安皇宮那么大,不消一刻,劉玲便找到了關押趙婕妤的地方。
掖庭獄雖然叫獄,卻不是真正的監獄,而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在這里主要是禁足之所。隨著皇帝的年歲逐漸增大,和這次到離宮的安排比較匆忙,后宮的嬪妃跟過來的很少,掖庭基本沒人居住,顯得很空寂。
在一間宮室門前,立著倆太監,劉玲知道,里面就是鉤弋夫人了。劉玲將倆太監弄暈后,顯出身形,推門進去。屋內還有倆太監,以頭觸地,口里不停“請娘娘升天”勾弋則癱坐一旁,目光渙散,雙目無神,嘴里無勞的念誦:“我才24歲,我不想死。”
房梁中間懸掛一條白綾,靜靜的,雪白的,似乎在嘲笑和等待。其下是一條高幾。看見劉玲從背后將倆太監弄暈,婕妤并沒有出現什么反應,只是本能的跪正了,她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也不知道來者有何目的,只是不停地磕頭:“皇上開恩,皇上饒命”
劉玲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把一顆藥丸塞進勾弋的嘴里。已經崩潰的勾弋本能地抓住劉玲扶起她下巴的手,似乎抓到一顆救命的稻草,連將不知是什么東西藥丸都咽下了,也沒感覺,目光中充滿希望:
“皇上不殺我了?皇上原諒我了?”劉玲無言的搖搖頭,稍等幾吸,她在等藥效化開。
在不停地:“皇上是不是不殺我了,皇上是不是原諒我了”語言中,勾弋慢慢地倒在地上,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當然語言也停止了。
“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看你的造化了。”劉玲的身體開始逐漸淡化,歸于消失,她不能將趙氏直接擄走,那樣會給父親帶來沖擊,會惹起父皇的殺心,更會帶來新一輪的血雨腥風。
隨著大門的關閉,屋內屋外的太監也隨即醒了過來,他們茫然對相互看看,又自己上下打量一下,并無什么異常。趕緊沖進屋內,看見趙婕妤無聲的趴在地上,他們都松了一口氣。
人還在就好,不管是死是活。就是活著,他們也得把她弄死,這是皇命!看到倒在地上的身體,四人手忙腳亂的摸脈搏,探鼻息。得到確定的答案后,四人就是不是還要掛起來商量了一陣,最后結果是,管他真死還是假死,反正馬上埋了,就是假死也活不了。就因為這個商量的結果,我們可憐的婕妤,十幾歲就為皇帝生下龍子的小母親,才逃過一劫。
十幾個人抬著棺材,來到郊外,墓坑已經挖好了。從下令處死到把尸體抬到這來,不過倆多時辰,一切都很有序的進行。墓坑也肯定是提前挖好的,不然倆時辰,又是深夜,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下葬完畢,只在墳頭擺了三塊石頭,作為標記,一行人便離開了。
當那一行人的火把的火光徹底消失了,劉玲才顯出身形。她站在墓前,看著就這么草草埋葬的墳墓,也感到一陣凄涼,人命在皇權面前,還不如草芥,自己的母親、弟弟、妹妹都是這么的草草地死掉,也這么埋葬了事。
在皇家,除了那個在最頂端的一人,其余的都是草芥,不管這個草芥平時如何的光彩耀目,如何的高大偉岸,就是長到參天,也不過是一顆參天草芥。
在皇家尚且如此,皇家以外呢,他們連草芥都算不上,最多算一粒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