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海倫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揮手,將那一塊鏡面消散。
這個術法掌控力,讓卡倫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其實,貝德先生現在很羨慕卡倫,因為卡倫沒有暴露身份,還能以“貝瑞教”或者“自然女神的信徒”自居,可自己,卻已經暴露身份了。
雖然這樣想會有些不人道,但的確是那位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的家族司機,尤其是他死前喊的那句“族長,先回車里。”可以說,直接釘死了自己的身份。
否則,貝德先生完全可以像卡倫一樣,去給自己臨時編一個身份出來。
他知道,卡倫是因為特殊凈化的原因,所以外人無法探測到他的境界,可以盡情發揮;
其實他自己原本也能這樣的,他甚至不用別人看,他本來就沒有境界,因為壁神教的境界不會帶來氣息和力量上的波動;
就是……這個仆人的境界,他們也看不出來么?
貝德先生是親眼見過多克長老和這一男一女出手的,他們像是切菜一樣,將一眾拉斐爾族人殺死。
可以說,他們的實力很是恐怖,光明神教畢竟是上個紀元最為強大的教會,哪怕如今消亡了,但它的余孽,依舊不容小覷。
雖然肯定比不上“少爺”召喚出來的先祖雷卡爾伯爵,但至少在這里,他們三個人,可以輕易地抹殺在場的其他所有人。
但很顯然的是,“少爺”將他們全都唬住了。
哪里來的嗜血異魔,在艾倫莊園時,自己可沒見過那個男仆喝過哪怕一勺生血。
不過,貝德先生自然不可能去拆穿卡倫,畢竟,這可是自家的“準女婿”。
當然,對于貝德而言,最大的痛苦就是,因為沒辦法“制造假身份”,所以他必須以艾倫家族族長的身份來和這群光明余孽交流,這等于直接把艾倫家族拉到了火山口邊緣位置。
但最大的慶幸就是,在確認他們先前說的等的“卡倫”,真的是自己的“準女婿”后,他就沒那么慌了。
好似艾倫莊園無論遇到什么危機,哪怕是某種意義上注定的宿命,自己這位準女婿都能解決。
“我們需要時間。”貝德先生伸手指了指皮亞杰,又指了指自己,“我們需要時間,來共同創作一幅壁畫。”
皮亞杰點了點頭,道;“我最近又自學了很久的畫畫,呵呵,我以前和我妻子在一起時,就學過一些基礎。”
貝德繼續道:“我覺得,在我們接下來創作的這幅壁畫中,將給我們帶來真正的啟示,將指引我們在座的所有人,以及我們背后的家族、教會、勢力,下一步的動向。
我猜,這應該就是復興的契機。”
海倫小姐開口問道:“可是,如果壁畫中的畫面是必然會發生的話,我們看與不看,做與不做,又有什么區別呢?”
貝德微微皺眉,他很想說:壁畫的預言,不是不可能被改變;
可問題是,在這個場合下,面對著這群光明余孽說這種話,太不合適。
卡倫開口道:
“那是因為,‘你看了壁畫’,本就是注定發生的先決條件。就像是因為你先信奉了光明,光明才會庇護你一樣。”
你看了壁畫,才會無形中受它影響,然后不自覺地誘導身邊一切事物變化,向著這個畫面所呈現的結果發展。
所以,“壁畫”,還是要畫的,更是要看的。
“原來是這樣,謝謝您,卡倫先生,您真的好厲害。”
卡倫矜持地笑了笑,這種沒營養涉及到玄學的話,他能顛來復去地闡述,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既定結論。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叫海倫的姑娘,確實有點憨。
多克長老開口道:“那我們會繼續保護你們,讓你們完成這幅作品。”
貝德先生開口道:“我需要回一趟家,為家族里的事,做一下安排。”
“可以。”卡倫開口道。
多克長老看了卡倫一眼,沒反駁他的決斷。
“那我也需要給自己放假了,終于可以像琳達當初那樣完全沉浸在畫畫的快樂之中。”
“可以。”卡倫繼續決斷,“診所里的事,交給柏莎小姐負責管理,我也會去繼續上班。”
“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