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搖搖頭,道:
“不,是他們提醒得好。
貝德先生平日里就算是面對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普通人的樣子,可先前出門迎我們進來時,走得卻很有氣場。
這其實就是在暗示我,里面的人并不知道我的確實身份。
皮亞杰給我的咖啡里加了很多很多的糖,可他知道我不喜歡吃甜食,這是告訴我,其實我有危險。
你也看見了,那個老頭,一開始是對我有殺心的,他和柏莎雖然都是光明神教的,但好像并不是一路的,那個女人說柏莎是什么來著?”
“神使,少爺。”
“嗯,對,空降的特派員肯定會和地方系產生矛盾。
另外,皮亞杰還問我吃不吃蛋糕,說給我分一塊,意思就是接下來的談話涉及到分蛋糕了。”
“皮亞杰先生這么厲害?”
“因為他們在我們來之前,應該就開過一輪會了,皮亞杰雖然是外行人,沒聽懂,但他肯定聽‘會’了,知道這是一場什么樣性質的會談。
比起那個老頭,或者他的秘書柏莎,哪怕柏莎長得再像琳達,他其實對人家也毫無感覺,皮亞杰還是更愿意相信我。”
“原來里面還有這么多的細節。”
“你一個都沒能瞧出來?”卡倫好奇地問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需要時刻注意少爺您,然后和您配合。”
“很好。”
“少爺,那個老頭不僅沒有看穿您,也沒看穿我,我覺得我的信仰又提升了,現在身上好像完全沒有異魔氣息了。”
一頭沒有了異魔氣息的異魔。
阿爾弗雷德覺得,是那天凱文對自己身上撒尿后,少爺親自用手不顧鳥臟幫自己涂抹傷口的那一刻,自己對少爺的信仰,進一步得到了升華。
“這場戲,雖然難度提升了,但我們演得不錯。”
本來想著是對拉斐爾家族的人演戲,誰知道拉斐爾家族的那批人已經混合著電線的塑膠味飄散在了維恩的空氣中。
“是少爺您節奏掌握得好。
“總之,很劃算,至少我們爭取到了和這群強大的光明余孽平起平坐的資格,余孽啊,這么強大的余孽,這就是正統教會的底蘊么。
就像是馬陸這種蟲子,哪怕是被切斷了身軀已經死了,還能繼續蠕動。”
阿爾弗雷德馬上在心里默背這段“比喻”。
“我們相比起來,就貧窮多了,我,你,加一只會說話的貓和一條連話都不會說的狗。”
“少爺,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等那幅畫畫出來?”
“等什么,我們又沒有什么宗教要復興。”
阿爾弗雷德眨了眨眼。
“預防針已經打好了,接下來,我們就繼續調查帕瓦羅先生留下的那起案子。”
說著,
卡倫伸了個懶腰,
面露微笑道:
“就算引起了秩序神教里一些人的反應,現在,也終于有人可以負責頂上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