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45盧幣。”
狄斯遞過去一張面值50的鈔票,司機找回5盧幣遞了過來,狄斯接回。
隨后,
爺孫倆下了車。
看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卡倫在心里默默念了聲:
“艸。”
火葬社大門緊閉,門口停著一輛破舊摩托車,摩托車車座上有一床捆起來的被子,旁邊有一男一女站著,顯得很是焦急。
被子里捆著的,應該是送過來火化的遺體。
可火葬社門口卻掛著“歇業”的牌子;
“請問,你們是火葬社的人么?”女人上前問道。
卡倫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
男人聽到這個回答,氣得將門前一塊石子直接踢飛,罵道:
“昨天明明已經做了預約,為什么它今天歇業,簡直無恥,無恥!”
“要不,我們再換一家吧。”女人建議道。
“來不及了,天都快黑了,現在再趕去其他火葬社肯定也關門了。”
“今天這里沒開門么?”卡倫問道。
“我們已經從一點鐘等到現在了。”男人憤憤道。
卡倫留意到對方摩托車上的被子,被子一角隱約露出些許白色的頭發,應該是家里逝去的老人。
能在茵默萊斯家辦理喪事的,其實都不算是普通人了,以中產居多;就算被瑪麗嬸嬸吐槽過很多次的莫桑先生子女,哪怕他們砍掉了很多服務,可最后花銷下來的錢,也有幾千盧幣。
幾千盧幣,對于底層家庭而言,已經不算小錢。
而福利單的對象要求得是無親無故的人,哪怕你家里很窮承擔不起喪葬費,只要還有親人在身邊,你也無法像杰夫那樣享受“福利單”,因為你還不夠可憐。
所以,羅佳市真正的底層人逝去時,家里人都會直接將其送到火葬社來火化。
梅森叔叔就曾說過,茵默萊斯家覺得“窮酸”的客戶,在火葬社眼里,已經屬于優質客戶了。
這時,一輛上了年頭的“凱門”紅色轎車開了過來,在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后,
讓卡倫有些詫異的是,走下來的,竟然是穿著藍色長裙上身加套了一件咖啡色羽絨衣的修斯夫人。
還“活著”的修斯夫人看見卡倫,臉上當即浮現出了笑意,但在看見站在卡倫身邊的狄斯后,她馬上又恢復了端莊。
“咦,門怎么關著?”
修斯夫人走上前,一邊疑惑一邊從包里取出一把備用鑰匙,打開了鎖。
“你們怎么現在才來!”一旁的男人忍不住上前質問。
修斯夫人看了他一眼,又掃向了那輛摩托車,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雖然預定的單子就兩單,上午一單下午一單,嗯,下午應該是你們,所以我給我自己和另外一個員工都放假了,就留下一個老員工值班守著。
如果不是前面水泥廠的老板開車經過看見我門口有客人等著給我打了電話,我都不會過來。
哎,真奇怪,老達西今天曠工了么?”
“我不知道你們火葬社是什么原因,但我今天帶著我的母親在這里已經等了……”
“你可以去政府投訴我,或者干脆去警察局報案,我已經向你解釋了一遍,投訴的權力交給你,但請你現在和我保持距離,我這里是燒尸體的地方,信不信我把你一起丟進爐子里燒掉!”
面對修斯夫人的忽然強勢,男子被嚇到了,不敢再說話。
一個女人這么多年單獨經營火葬社,肯定有其潑辣的一面,否則還真沒辦法支撐到現在。
“對了,狄斯先生,您今日……”
“我孫子想來看看你。”狄斯回答道。
修斯夫人眨了眨眼,她很想說些葷話來挑逗挑逗茵默萊斯家的英俊小伙,但沒辦法,狄斯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也難怪瑪麗總是在閨蜜聚會上透露出對她家公公的敬畏。
門被打開后,修斯夫人走了進去,男人也抱起那床裹起的被子,妻子在旁邊幫忙搭襯,二人跟著修斯夫人走了進去。
“需要進去么?”狄斯問道。
“要。”卡倫回答道,“如果藝術作品不是修斯夫人,那就應該是其他人。”
卡倫依舊艱辛自己的判斷,而先前緊鎖的火葬社大門,本身就是事情不尋常的佐證之一。
三批人,
修斯夫人一邊向里走一邊喊著“老達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