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端過來一杯冰水放在了床頭柜,然后遠遠地退開,雙手置于身前,安靜地站著。
卡倫在筆記本里開始寫道:
“喚醒儀式的鎖鏈出現了紅色,這讓我相信以后它應該還有其他顏色的變化,而且很大可能會對應其他的功能。”
“雷卡爾伯爵的喚醒持續時間很短,霍芬先生在爺爺喚醒后,保持了好幾天的清醒,曼迪拉小姐也是間接性維持了好幾天,而雷卡爾伯爵的清醒只有半個晚上的時間。
這應該和鎖鏈變成紅色有關系,紅色,應該代表著最低輸入值,意味著它的電量終于夠開機了……”
卡倫猶豫了一下,把“開機”這個詞組劃了一道線,下面改成“發動機啟動”。
“目前已知的情況可以得出結論,我的蘇醒會比秩序神教的蘇醒省去最繁瑣的步驟和代價,但同時也牽扯到我自身的積累。
如果我現在不是神仆,而是審判官,或者更往上,我應該能做得更從容。”
“自我冰封的雷卡爾伯爵現在等同是放入了冷凍柜,再加上其他一系列輔助措施,可以極大的延緩他體內殘存靈性能量的消散速度;
希望這個時間,可以足夠長;
因為下次我要喚醒他時,我必須具備可持續對他進行‘補充’的能力,現在,這個能力對我來說還很遙遠。”
“一旦我擁有了那個能力,可以可持續性地對喚醒的尸體進行活性力量的補充,那么也就相當于我給了被我喚醒者以‘續命’的機會,等同我直接掌握了他們的生死。”
“如果雷卡爾伯爵可以一直保持蘇醒,有他在我身邊的話,我的安全將得到多大的保障啊……”
在這里,卡倫下意識地用了感嘆句。
因為習慣了爺爺在身邊的感覺,而在爺爺沉睡后,他心里其實有了很大的落差感。
不過,考慮到自己的筆記他們會翻看,所以,卡倫又加了一句:
“但我的身邊已經有阿爾弗雷德了,他是我最忠誠的守護。”
“。”中心被涂滿,上面加了一個豎線,改成了“!”
“可是,在我擁有了那個能力后,我還需要擔心我個人的安全問題么?”
“應該是要的,看你到時候想做什么,哪怕是狄斯,在面對秩序神教的底蘊時,也是選擇了談判。”
卡倫累了,不想再寫了,正當他準備把筆放合上筆記本時,卻又忽然停住了:
“我發現《秩序之光》里的神話概述內容,開始較高頻率地與我現在的經歷進行重合,我總能從《秩序之光》的神話概述中,找尋到自己現在正在經歷的影子。
我知道我的特殊與不同;
所以,我是在走秩序之神當年的道路么?
爺爺說,秩序之神很饑餓,爺爺還說秩序之神其實不是真神;
所以,我不能因為自己現在能夠找尋到重合點而沾沾自喜,爺爺的路是走錯了,但秩序之神的路,好像也出了問題。
或許和爺爺一樣,秩序之神也是因為走得太遠,所以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卡倫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冰水,放下杯子,繼續寫道:
“我現在到底算不算是一個神啟?”
“我該如何驗證自己現在的境界?”
“或者,干脆直接視為我現在還是神仆,和神啟沒有關系,我重新進行神啟?”
“可是,如果神不再給我第二次啟示的話,我該怎么辦?”
靠在床背上的卡倫,拿著筆,忽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一直安靜地站在遠處的阿爾弗雷德,內心處于一種激蕩之中,每次看見少爺拿起筆記本寫東西時,他總有一種自己正在見證歷史的感覺。
因為他堅信,少爺現在所寫下的文字,必然將成為類似《秩序之光》和《光明紀元》那種流傳幾千年,不,是流傳幾個紀元供無數人閱讀、研究和折服的著作!
嗯?少爺怎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