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自己都忘了。曉華根本不認識自己,自己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理論上在曉華的世界里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而在過去的一年,曉華卻是自己的唯一。寒柯一想到這便嘲笑自己,難道是自己入戲太深了嗎?
“曉華,我是小武,之前你教過我打籃球,你忘了嗎?”
“我是小文,曉華哥哥,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之前也一起玩耍的呢。”
寒柯心里清楚,這也是徒勞的,因為他們在曉華的世界里跟他根本沒有接觸,但他此刻只是想陪曉華說說話,想要一個答案,那就是曉華并無大礙,一切都好。
但曉華卻仍然沒有反應,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還是坐在病床上,雙手垂直,腳來回晃悠,看著窗外,動著嘴唇,自言自語。
也稱不上自言自語,因為他只是動著嘴唇,好像在說話的樣子,但寒柯和林麟卻什么也聽不見。房間是如此的安靜。
“好了,走吧。你也看到了,被意念者精神受到極大影響后就會變這樣,他也不是第一個,也許這醫院里有不少人都是因為意念者才會進來的。”
“可明明我沒做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操控他,唯一想的也只是怎么離開,當我覺得自己無法離開后,也只是想教教他打籃球,我從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有些事總是潛移默化的發生的,可能他本身就精神比較衰弱,然后你對他的影響你自己也感覺不到。”
林麟繼續說道:“老爺子也和你說過,世間充滿意外,也許某個時間段,他就共享了你的記憶你的人生,或者他因為思維出現混亂,也開始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他瘋了而已。”
“你也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怪就要怪給你植入仿血痕斑的人,他們才是造成曉華痛苦的罪魁禍首。”
寒柯仍然很喪氣:“不,還是我的錯。”
“你別一蹶不振了,曉華只是一個被意念者,只是你人生的一個小片段,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如果真的覺得愧對他,你就好好鍛煉,一起打倒混亂者,爭取讓這種事不會或更少發生。”林麟輕輕拍了拍寒柯肩膀。
“在你眼里,只是一個過客?一件小事?”寒柯憤怒的盯著林麟。
“別大吼大叫,患者還在這,你是意念者,你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族類,就像猴子和猩猩的關系,而且你做的事也是保護他的族群。”
“呵呵,我傷害了他,在你眼里,我卻變成了保護他,那他變成這樣子還要感謝我?”
“你不用在這和我杠,你自己想想,你就能想明白,革命總有流血犧牲,不知道你整天悲天憫人什么東西。”
“呵呵,你別找我,我不干了,我沒這本事,也沒這能力,我不像你們守序者,都懷有信念,夢想,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少給老娘來這一套,快走吧,有什么屁話回去再說,走。”說著也不由寒柯反抗,一把抓住寒柯,便朝門外走去。
曉華仍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像一切發生的都和他無關。
“放開我,林麟,他媽的,我讓你放開......”寒柯說到一半,卻被林麟一手刀打到脖子后部,暈死過去。
“真麻煩。”林麟說著,便背起寒柯把他放在樓梯口,嬌小的身軀仿佛蘊藏無限的能量。然后便獨自一人到監控室利用自己的能力讓安保人員刪除了這一段時間的監控,并把監控暫時關閉,然后回到樓梯口背起寒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寒柯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在一個房間只有寒柯和曉華,曉華盯著寒柯再重復一句話,但他只能聽見前兩個字是自己的名字,后面的卻怎樣都聽不清。
“你想說什么,曉華?說大聲點!”
“寒柯,.......”
“我,然后呢,我怎么樣,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