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蘊陽帝渾身是血,如墜深淵般自夢魘中醒來,雙眼猩紅,滿含狠絕與不甘。
“小七”
“小七”
蘊陽帝循聲望去,隱在長明燈后的寶親王,朦朧中看不清姿態神情。蘊陽帝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這是夢中夢,還是已經醒來……
她輕喚一聲”懷因”……內殿靜極了。
寶親王看著一反常態的蘊陽,那瞪著他,拒他千里之外的眼神,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呆立當下。
“懷因!”蘊陽帝拽緊被角,扯著脖子大聲吼道。
“在在在!咱家……”懷因急喘吁吁自外殿跑來,脫口而出的話語,因著內殿恐怖詭異的氛圍生生掐斷。
這是?圣上又做噩夢了?
懷因猜測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游移。
“何時起,朕的涵月殿竟成了無主之地……任人踏足?!”蘊陽帝一聲質問,語氣冰冷,滿含決絕。
果然,圣上又做噩夢了……
懷因躬身上前,對著寶親王做出請的姿勢:”還是先出去吧——”
寶親王滿臉擔憂又詫異的望著懷因,再低頭看看畫了一半的美人圖……還是有些不舍擱下手中的筆。
“……”
“寶親王,若有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蕭衍禁足景儀殿!”榻上,蘊陽帝聲音軟綿絕情。
“……”
寶親王聞言,氣血瞬間郁結在胸口,忍不住連聲咳嗽起來。
蕭衍!!!
不是阿遇……甚至連一聲寶親王都不是!
兩人關系,剛剛有點好轉,便……
寶親王頓感委屈又心有忿怒,直接畫筆一甩,拂袖出了內殿。
“小豆子!”
寶親王剛出內殿,便撞到小豆子趴在帷幔后聽墻角:”你,隨本王來!”
寶親王拽著小豆子的衣領,拖著他就出了涵月殿,他越想越氣憤便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嚇的執勤的黑甲軍不禁想起多日前一幕,便打嗝不止。
今日不會再被踹一腳了吧!
下一秒,黑甲兵士便對上了小豆子的眼神,胖胖的臉蛋,擠出一團咱家也很無奈的僵笑。
“懂了,給寶親王拿大氅!”
未等小豆子開口,黑甲軍士便轉身朝偏殿跑去……
小豆子見寶親王臉色比夜都黑,心里早已止不住哀嚎,但沒辦法誰讓寶親王也是主子呢……
“王,又被禁足啦?”小豆子湊到寶親王面前,討好道。
哼——
寶親王鼻子一哼,瞪了眼小豆子,道:”你說,圣上她到底什么意思?”
這……咱家哪知道呀?!
“莫不是,圣上對您不滿意了?”小豆子腦海里迅速翻涌平日在內侍司聽到的閑話,道:”聽說大人們的府邸里,私下有句話說得很流行,也很有道理……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圣上會不會對王……?”
小豆子胖胖的小手揮舞著,引導著寶親王自己想!
“不滿意??!”
寶親王下意識看了下面一眼,面色變了又變:”本王不行?本王用一個時辰證明了自己不行??”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本王豈是俗物……”
“……本王就是緊張,對……初次嗎,難免緊張了!”
“……”
小豆子見寶親王嘴里嘰哩咕嚕的,但又聽不清他到底再說什么,只覺得今兒的月亮真彎,他真困。
小豆子見寶親王嘴里嘰哩咕嚕,但又聽不清他到底再說什么,小豆子太困了,困的今兒的月亮都彎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