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運博輕描淡寫地說,“哦不,那也不可以作弊。”
何小楷帶著點央求的語氣道,“你學習那么好,我們這一片兒以你為圓心的都得靠你。”
“我英語真的不行。英語有王溪林呢,有這等牛娃不用,豈不是很可惜?”
何小楷說,“你放心,即使全錯我也不怪你。”
高運博勉強點點頭,沒敢有意見。四十分鐘后,語文課草草結束,英語考試時間過半,還有二十分鐘收卷,高運博則卡在閱讀理解的最后一篇。他抬起頭,見旁邊宋霞的目光跟機關槍一樣四處掃射,心里發毛,但仍然頑強地抻長脖子看王溪林的卷子。只是賊心使然,他怎么都覺得宋霞已經盯上他的小動作,于是匆匆瞟幾眼便收了視線。
高建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滿,把自己話里可能引發對方痛感的毛毛茬茬加以包裹,盡量讓它聽上去不顯得刺耳。他點燃一支煙,深吸好一口才問“,你有弄清楚什么來頭嗎?”
“北京康奈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沒聽說過?很有名的大公司。”高天順用一種無可置辯的語氣回答,仿佛二十二歲出頭的畢業生談起自己名列世界五百強的實習單位時的豪情滿懷。
高建干巴巴地笑一聲,沒有答話。他坐在沙發上,把煙夾在兩指中間,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仰起脖子猛灌一口,隨后細細聆聽高天順的發言。
高天順眉飛色舞道,“人家大公司放在那兒,有執照的公司,研究醫藥的公司,我清楚的。”
“我知道,那又如何?現在我媽住在醫院里,什么都好好的,折騰這些干嘛?”
高天順的聲音像一只年邁的土撥鼠一樣拔高。“你不管,我總是要管的,你媽不能永遠住醫院。”
高建慢條斯理地道,“別對我發火,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在騙我們?”
“不是的。正規,有執照,和你說過了。到底管不管?”
高建細細吐出了最后一陣白氣,把煙屁股按癟在煙灰缸里小聲說,“我管我媽管一輩子的,但我不想管騙子溫飽。”
高天順被他事不關己的態度惹火。“什么騙子。有執照的,是做中藥的,藥廠,我看得很清楚,怎么就不信?”
高建不緊不慢地道,“騙子要騙你還不容易,不然怎么能稱得上騙子。別老覺得自己特別厲害能明察秋毫,實際上騙子專騙老年人。你如果不信,那你去查查看,就那個,什么康什么制藥的狗屁公司,羅田在啟信寶查過,近幾年都沒商務活動,空殼公司一個。現在搞起中藥來算怎么回事兒?怕不是哪個偏僻的中藥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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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頂了人家大公司的名頭到處推銷罷了。現在你還選擇信?”
趁高天順沒答話,他起身站直在老父親面前,比梗著脖子的老父親高出許多,高天順氣焰立刻消解一小半。高天順面色變成赤紅,“啟信寶什么都查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