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酒樓生意不錯,蘇涼剛出現在門口,就被認出來了。
“姑娘你可來了!”掌柜這次見蘇涼,滿臉堆笑,連忙把她請進去。
蘇涼心想應該是上次的藥膳賣得不錯。
“這梨子,姑娘家可還有?我派人去摘,價錢好說。”掌柜問。
蘇涼搖頭,“就一棵梨樹,只剩了些品相不好的。”
上次滿滿四筐梨子賣了三兩,還是搭著藥膳方子。
這次蘇涼還沒開口,半簍的梨,掌柜就說給一兩銀子。
價錢高得不太正常。
見蘇涼得了好價并不驚喜,只是有些疑惑,掌柜的更覺她不是一般人,便笑著解釋,“是東家的朋友的長輩,極喜歡上次姑娘給那方子做的藥膳,連梨子都只吃姑娘家的!”
蘇涼這才明白掌柜為何如此熱情。
“姑娘可還有別的藥膳方子?有多少我們酒樓都買了!東家交代,只要方子沒問題,一張給這個數!”掌柜說著,伸出一個巴掌晃了晃。
“五百兩?”蘇涼問。
掌柜嘴角一抽,“五十兩。”
蘇涼微笑,“好。但這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不是我亂編的,沒那么多。若不是家中等錢用,也不會拿來賣。”
掌柜連連點頭,“姑娘還有幾個方子?”
“兩個。”蘇涼把藥膳方子拿出來,交給掌柜。
掌柜見她爽快,接過來還沒看,就讓人快取錢來。
最后蘇涼得了一百零一兩銀子,肚中空空,干脆就在飛雁酒樓解決午飯。
掌柜推薦了招牌菜,蘇涼就點了一葷一素并一份主食。
等了一會兒,菜上來了,看著精致,但味道只能說尚可。
蘇涼沒打算一下子把她知道的藥膳方子都賣掉,固然能賺一大筆。但她和寧靖暫時不需要那么多錢,衣食無憂,夠花就行了。
見蘇涼吃完要走,掌柜再三問她住在哪里,說定下蘇涼家明年的梨,到時候派人去摘……
蘇涼婉拒了,“明年不缺錢,我家梨興許就不賣了。”
……
從酒樓出來,蘇涼打算到醫館去瞧瞧,等要走的時候再去買糧食和肉。
醫館坐落在街尾,名叫寶安堂,對面是茶樓。
見許多人在排隊,蘇涼覺得奇怪。一個小鎮,尋常日子,不應該有這么多病人。
就聽有人說,是暫居飛雁鎮秋明山莊的一位貴人病了,從京城請了位名醫來。
那名醫從今日起,要在寶安堂坐診三日。
京城的名醫?蘇涼想起這個身子的祖父蘇遠舟,據說原本也是京城的名醫。
蘇涼沒有原主的記憶,思索片刻,還是決定避開。萬一是原主認識的人,她只能裝失憶,麻煩。
沒進醫館,蘇涼買了糧食,割了肉,買了一大塊排骨,走到鎮口正好碰上村里的牛車,便花幾個銅板,坐上去了。
……
飛雁鎮隸屬于北安縣。
此時縣令黃縉臉色陰沉,不遠處坐了個粉衣少女,眼圈紅紅,低著頭。
“你方才說,那繡娘的相公姓寧?在飛雁鎮的蘇家村?”黃縉冷聲問。
黃婉兒點頭,“是,父親。梅花屏定在他們手里,卻不肯賣了,邢老夫人的壽辰在即,我都說出去了,若是拿不出……”
“姓寧的,也不是一般人。”黃縉冷聲說。
黃婉兒怔住,“住在村子里,聽柳兒說他一身的泥,能是什么人?”
黃縉并沒有給黃婉兒解惑,嘆了一聲道,“沒想到那些繡品會入了那位貴人的眼,這次機會,千萬得抓住。只要你能跟了邢世子,即便是做小,以后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若我嫁得好,對父親和兄弟也是助力。”黃婉兒連忙說。
黃縉冷哼,“姓寧的正好跟一樁人命官司有點牽連,干脆除掉了事,也免得他們再出去亂說,壞了你的好事!”
黃婉兒神色一松,“但憑父親做主。只要我的親事定下,就尋個機會傷了手,便可高枕無憂。只是,父親方才不是說,姓寧的不是一般人嗎?”
黃縉輕嗤,“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商賈之子罷了!跟邢家比起來,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