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秀似山,眼擁星霜,真真清雅絕世。
“百里公子走前給的。”頓了頓,他垂下眼,羽毛一般地輕聲說:“我不會……”。
眼前的男子長睫顫顫,軟語輕聲,好生無辜。
指間無意觸碰到少女的皓白的手腕,秦木整只手都熱了起來。
“誒誒,光天化日的,注意一點啊。”莽漢哈哈一笑,見到銀子人也變得好說話起來,“好了好了,快點上路吧,哥幾個看不下去了啊。”
“是是,那我們先走了,幾位大哥保重。”東璜嵐臉上的霞光已經蔓延到了耳根,客套話說完,急急忙忙地催著馬便一溜煙地跑了。
“等等。”剛跑出百步,秦木忽然勒馬停了下來。
“怎么了?”
“方才五人,右一的褲腿有一灘鳥糞,袖口還粘著片羽毛,我猜他是負責攜帶信鴿的。”秦木解釋道。
“可是方才我們演的很好啊,他們不應該會起疑吧。”
秦木搖搖頭,設想如果是影衛來做這樣斷后的事情,鄉間小路,來往的車馬本就不多,最好的方法便是設路障收費,尋常行商走親的人只要不是急事,自然寧可繞路也不會付這么高的路費。
雖然二人言行舉止并無疑點,但是影衛一定會將所有支付路費以及動手強過的人全數上報,萬無一失。
果然,二人沒等多久,一只鴿子便從先前的位置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秦木手里捏著塊片狀的石頭,雙眼黑黑沉沉,已經鎖定在那鴿子的身上。
東璜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旁的秦木目光如炬,找到最好的時機用手腕的力量將石塊擲出,雖然手上沒有箭矢,但好在鴿子飛得不高,石塊又準又狠地直接打上了它的翅膀。
不等它落地,秦木已經騰空而起,幾個縱躍便將它接入手中,指尖飛快地在傷口的地方封穴止血。
“怎么樣?。”東璜嵐近跟著追了上來。
秦木點點頭,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遞給她。
紙條上,果然將二人的形貌特征乃至馬速都準確地估算出來,若非秦木警覺,便真的可能會驚動了擄走娘的人。
“它怎么辦。”秦木手足無措地捧著受傷的鴿子,球球雪這會兒正好奇地抬起前爪搭在他的身上,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鴿子。
無辜的鴿子嚇得動也不敢動。
“球球雪,不可以咬哦。”東璜嵐一記爆栗敲在它的頭上,對秦木說道:“那還能怎么辦,帶著唄,你打傷的,你要負責。”
說完,東璜嵐從身后的馬隊中翻找出了一個布兜,算是臨時給鴿子當窩了。
隨即她三下五除二將裝好鴿子的布兜纏在秦木的腰上,叮囑道:“它應該要吃米吧,到了鎮上你記得給它買點,反正你有錢,藍姑子就交給你了。”
“藍姑子?”
“就是你的鴿子啊。”東璜嵐笑起來酒窩淺淺的,讓她看起來總是長不大的稚氣模樣。
秦木點點頭,算是認下了藍姑子。
他低下頭將布兜緊了緊,眼角的笑意掩飾不住小小幸福。
這,算不算他們一起養的第一只小動物呢。
斥巨資購置的北夏快馬果然名不虛傳,兩三個時辰之后,兩人的馬隊已經順利來到了那座屏山腳下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