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你高興嗎?”
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陸荀整個人都太奇怪了,難不成真像昭和說的那樣?他暗戳戳地喜歡我,由于之間見不到我,所以現在竟然直接跑來靈山寺尋我了?
這是什么魔鬼想法,趙瑾姝趕緊搖了搖頭。
她此前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要和陸荀碰面,如今碰上了,她真的就不知道怎么面對。
你說這事兒整的,像前世那般狗腿吧她做不到;太疏離冷漠吧,又容易被人發現她的不正常。
“你,不想見我?”
見趙瑾姝搖頭,陸荀困惑的開了口。
自從趙瑾姝請旨出宮上靈山寺祈福,他便也想跟去,可是朝堂事務把他拖住抽不開身。
好不容易騙了昭和去靈山寺看看她,昭和回來卻說她想悔婚。
所以他這幾日不眠不休地處理完手上的政務,特意向皇上請旨來陪她。
她現在怎么會不想見他呢?世人皆是承安公主喜歡益陽王,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為她而來,她怎會不喜?
“這樣吧,你這趕了一天路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本宮還有佛經沒抄,且容我抄完佛經,我們再說這件事。”
趙瑾姝現在不想面對他,把話說完便關上了門。
陸荀在門外很是不解,怎么會是這種結果?莫非……
把自己關在房間的趙瑾姝現在心里在想無數個劇本,要不就跟他攤牌說現在自己不喜歡他了,不想嫁他了。和平分手,萬事大吉!
可是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她自己推翻。
如果像昭和說的那樣,這陸荀就是喜歡她。那她現在跟他說分手不等于自爆嘛?
上輩子跟他相處了五年,這人偏執的不行。只要是他的,不管喜不喜歡他都不會放手。現在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婚約,再沖上去跟他說,散了吧,那她不僅退不了婚,她可能還比上輩子更摻。
要不,今晚連夜走?
說走咱就走,趙瑾姝趕緊將枕頭下面的木匣子打開,把里面的銀票用地圖包住。
那書案上之前草擬的小說思路也趕緊丟在了火盆里燒成灰燼,然后又去衣櫥里拿了一套尋常百姓穿的布衣。
正要解衣換上,那楚君澤竟然掀開了她床頭的窗戶,喊了句:“干啥呢?”
只見他嘴里叼著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狗尾巴草,微風吹著他兩鬢的龍須劉海,看上去還挺像……江湖小白臉。
不過現在的趙瑾姝沒空去欣賞他凹的造型,趕緊把他的頭摁出去,想把窗戶關上。
但是那楚君澤竟然直接跳進了窗戶,吊兒郎當的說:“你未婚夫來了,你怎么還想跑?”
看著楚君澤戲謔地眼神,趙瑾姝真想在他臉上掄兩拳。
楚君澤進了屋就直奔火盆,撿起未燒完的紙屑說道:“哎呀,這不是現在皇城里到處都是的話本嗎?你這是?”
趙瑾姝趕緊奪下他手里的殘碎紙片扔火力說:“你不要恩將仇報啊!”
“哪兒會!喂我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那個益陽王啊?你寫這些東西,你想逃婚?”
趙瑾姝趕緊地沖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巴,這種事!他怎么能說的這么大聲?萬一陸荀在這附近,她不就涼透了?
楚君澤簡直憋笑憋得肚子疼,這大酈皇城的謠言傳的也太離譜了。
明明這承安公主避這益陽王如蛇蝎,到底是怎么傳的,才能離譜成承安公主要強嫁益陽王?
趙瑾姝看他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便皺著眉頭把他放了。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嗎?”
楚君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我能幫你逃走。”
嗯?趙瑾姝狐疑地看著他。
“此話當真?”
只見楚君澤拿了她床上寫了“咸魚先生”四個大字的折扇,輕輕地搖著,胸有成竹地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