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窖隔音效果不太好,外面你推我搡的吵鬧聲斷斷續續的傳進趙瑾姝的房間。
睡眠質量一向不好的她,此刻自然是皺著眉頭被迫醒來。
“文鳶,現在什么時辰?”
“回公主話,現在近午時了。”
午時?趙瑾姝有點迷茫,這時候外面的人應該是在吃午飯……飯館嘛,吵鬧些也正常。
不過隨后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隨后一個尖利地不知道罵著什么的聲音,就像念經似的傳了進來。
趙瑾姝這奔走了一夜,這會兒渾身都在酸痛,連嗓子都在冒煙便招收讓她先給自己端一杯水過來。
之前來的匆忙,進了這房間沾床就睡,所以也就沒有發現房間里沒有茶水。
文鳶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個水壺,便應聲出門打水。
剛開門,就看見店小二提了兩份飯食,舉著手正要叩門。若不是文鳶開門反應即使,只怕這店小二的手要叩在文鳶腦門兒上。
“喲。兩位醒了?這是我們東家給二位備的午膳。”
看著這笑容燦爛的店小二,文鳶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的趙瑾姝,便側身把他放了進來。
謹慎慣了的文鳶并不放心把趙瑾姝一個人留在屋子里,于是也跟在店小二身后又回到了房間里。
店小二進門便自顧自地打開食盒將飯食都擺上了桌,放眼看去,一桌子五個菜,全是肉。
口干舌燥的趙瑾姝縱使再怎么愛吃肉,現在也不想看到這些東西。
那店小二仿佛洞察她的心思一般,盛上飯后,便從食盒最底部拿出來一壺酸梅湯。
“這是本店初夏以來熬制出鍋的第一份酸梅湯,東家說二位乃是貴客,掌柜的便讓小的給二位把這第一鍋給二位盛了來。”
店小二熱情似火,卻見二人在那里一動不動,這絲毫沒有動筷子那意思。
小二一拍腦門便在桌上抽了雙筷子將桌上的吃食都夾了一筷子放進另一個碗里吃掉,然后又將就那碗盛了碗酸梅湯喝下了肚。
“倒是小的疏忽,二位貴客乃是講究人。”
趙瑾姝這當公主也當習慣了,往日里拋開她偷摸去后山開小灶不談,每次用膳前都會讓試吃的小太監先嘗。
雖然這家店是楚君澤開的,但是沒見著楚君澤的人,自然還是要謹慎些的好。
店小二放下碗筷后也沒走,就恭敬地站在一邊伺候著趙瑾姝文鳶二人用膳。
到底不是在宮里,這趙瑾姝也就沒那么多講究,拉著文鳶坐下就開飯。
“楚君澤呢?”
趙瑾姝喝了一口酸梅湯,秀眉微蹙著用手絹拭去唇邊的湯漬,這湯簡直快把她的牙給酸掉了。
店小二弓著腰笑臉盈盈地上前一步回話道:“客棧中出了點事,現在東家在上頭處理呢。”
“就是剛才的響動?”
店小二點頭。
“是出了什么事?”
店小二解釋道:“今日天還未亮這皇城啊就戒嚴了,逐一排查可疑之人。這樣一來,好些往來行商就滯留在了皇城之內。方才上頭有位客官,天未亮就退了房。可一到城門一看今日根本出不去,于是又折了回來。但是這一回來發現,他原先住的那屋已經被別人訂了去。”
“那位客官不信,非堵在客房門口說是我們店是坐地起價,還說什么饑餓營銷,反正也沒聽太懂。這爭吵之下,推搡之間,那客官的玉佩就從二樓的客房門口掉進了大廳中,用午膳客官的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