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們前赴后繼,怒吼著絲毫不畏懼自己身上近乎發黑的血液如同潮水一般潑灑在腳下的臺階上。
可是他們再怎么動手,都抵擋不住根本不畏懼疼痛與死亡的鬼怪,他們怒吼著,張大嘴巴將口中的污穢噴射在它們面前的盾牌上。
就像是長矛與鳳嘴刀給予它們的創傷都可以到了忽略不計的地步,根本阻止不了它們前進的腳步。
“不要停!不要停!繼續,繼續!”
杜濤在一旁大聲招呼著在場的所有士兵,手持長矛還有鳳嘴刀的士兵更是緊咬著牙關,挺起手中的長槍,向下刺去,接著抽出,再刺下去。
如果說在這么狹小的空間當中,不管是哪個活人,都不可能突破這些禁軍居高臨下的防守,可是問題是他們不是活人,是鬼怪。
他們算得上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復生之人根本不懼怕死亡,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創傷所造成的疼痛,他們只是踩著前面倒下的鬼怪地尸體不斷向上,然后迎面撞擊禁軍廳里的盾牌,還有從上刺向下面的長矛矛頭。
在陳府上,陳襄步履匆匆,來到他專門設立的地牢之中,他的神色凝重,絲毫沒有因為這一次突襲的計劃成功而露出半點喜悅。
很快,他有過臺階,來到那處看臺上,周圍火把將這一處空地照得通明,同樣,那個青衫道士背對著陳襄,一動不動。
“我的人突破了開封府的衙門,把他們捉去的那個鬼東西給放了出來,現在殿前司的禁軍正在那里處理后事,看來整個地牢都已經淪陷了。”
“左丞大人辦事還是這么果斷。”青衫道士微微回過頭來。
“果斷?”陳襄望著青衫道士,嘴角微微上揚,并且冷哼了一聲,“你知道這件事情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先不說放出來他們到底有沒有問題,如果這幫禁軍,這幫官宦子弟們收拾不了這個場面,那么整個開封都危在旦夕,我這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左丞大人難道每天都是這么嚇唬自己嗎?”青衫道士不以為然,“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您現在是最清楚不過了的,如果事情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想你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這么心平氣和地與我對話吧。”
“看來你對我非常了解?”陳襄冷笑了一聲看著這個青衫道士的背影,“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粗鄙之人,雖身為道士,可是還是見過世面,讀過幾本閑書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爾等也是記得昔日三國楊修楊德祖。”
“丞相意下何為?”青衫道士轉過身來,隔著斗笠上的薄紗,看著陳襄。
“楊修善揣測人心,自以為看的透曹孟德之心,領會曹孟德之意,可是到底是沒有看透曹孟德殺他之心。可就是那一句: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陳襄低沉著嗓子,一句一句地不緊不慢地跟青衫道士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