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蟲娘朝他啐了一口,罵道:“快離我遠些!屎殼郎!臭屁蟲!”
言一陽卻不在意,病白的手指劃過李蟲娘的面頰,便要朝她強吻上去。
李蟲娘眼見這人罵不聽,打不疼,自己更是逃脫不得,她哪能受得這委屈,前時強忍的眼淚一時間便一齊淌了出來,戚戚哭道:“你你你……膽敢,膽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心頭毫無底氣,說到后面只剩下一絲絲氣息在哼著。
“呵呵……”言一陽輕笑了兩聲,溫聲道:“小娘子你這般輕言細語,豈不是在抓撓我的心肝?”
“轟――”
正在言一陽差毫厘間便要親著李蟲娘時,廟前的破木槽門卻突地轟然倒塌,驚得言一陽一時竟忘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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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言一陽反應過來,驚悸之余,更是氣惱之至,破口罵道:“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在那里鬼鬼祟祟見不得人!”說罷便點了李蟲娘的穴道,懷抱起她,氣沖沖朝那廢墟中奔去。
不等言一陽趕到,那廢墟里便突然躥起一道身影來,順帶起漫天塵灰。
片刻之后,塵埃落定,那身影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言一陽定眼一看,卻是個潦倒落魄的醉酒少年,這少年醉得厲害,步履蹣跚,暈頭轉向,連站也站不穩當,再看他年紀不過十七八歲,不曉得為何會深夜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少年衣衫不整,頭發凌亂,面上也盡是灰泥污垢,瞧不出來什么樣貌,甚至連他手里提著的那只酒葫蘆也要比他的臉面干凈些,他費力地靠著殘垣斷壁站起身來,先出聲說道:“對……對不住啊!打攪了你們,你們繼續,繼續……”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有氣無力,顯是醉意深沉。
言一陽哪里肯饒,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徑直走到少年的身旁,凝掌成爪竟欲掐斷他的手腳。
那少年眼見兇招,便露出一副慌亂神色,左歪右扭東滾西爬地躲閃著,邊躲還邊高聲喊道:“殺人啦!夭壽啦!救命啊!”可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命不該絕,言一陽的殺招竟沒一下打實,每每都險險拂過他的衣襟,落入空氣。
李蟲娘在一旁看著只覺十分好笑,可她又被言一陽點了穴道,無法動彈,只是顫著身子。
“不中!不中!還是不中!”
那醉酒少年躲閃起來竟越來越得心應手,摸爬滾打間竟還有間隙喝兩口酒,耍兩句嘴皮子嬉笑著。
言一陽打得別扭無比,又聽著那少年聒噪譏諷,漸漸心煩意亂,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憤然從腰間取出金鈴來,又搖起方才那般詭異鈴聲。
那鈴聲一響,只見豎在廟里那些僵直如木的活尸轉眼間便動了起來,個個眼泛兇光,張牙舞爪,森然駭人,朝那還在地上打滾的醉酒少年撲了過去。
“嚯!你還真敢殺人來?”那少年又一驢打滾躲過沖在最前頭那個活尸,醉意終于清醒了大半,翻起身來指著言一陽便罵:“好一個膏粱紈绔,大唐律法在上,爾豈敢草菅人命!”
言一陽面上冷笑,心下卻早已對這少年身法驚異非常,于是更不留手,金鈴搖得愈加賣力,那群活尸便愈是兇狠。
“冥頑不靈!”醉酒少年此刻卻一反既往,眼中神采暴漲,身形騰挪,左拳右掌,幾息之間便將奔來的活尸轟退,又一躍擊向言一陽去。
言一陽見少年終于動了真格,大暢心懷,不慌不忙地與少年拆了數招后順勢蕩開數丈,笑道:“小雜碎,原來是在扮豬吃虎啊!”
少年甩甩腦袋,也跟著嬉笑道:“老雜碎,你也配叫虎?”
言一陽卻毫不見氣,只諷笑道:“牙尖嘴利!今日也算爺爺給你個教訓,不要自以為有些功夫便可以學人家出來闖蕩江湖行俠仗義了,你家里人沒告訴過你江湖險惡么?只可惜了你這一副好根骨,若你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說不定爺爺大發慈悲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