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正想譏諷回擊,卻突地心頭一驚,忙翻手一看,只見自己掌心發黑,指尖泛綠,赫然是中了那些活尸的尸毒,只不過他方才只顧躲閃不曾動用內力,所以并未毒發,但他只稍一使力,這尸毒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哈哈哈……”言一陽已收了金鈴,高聲笑道:“小子自作聰明,我這些朋友身上全是我喂的藥,死人用了可保尸身不腐,活人碰了卻是要命的,快快過來爺爺跟前磕頭,如若不然,你可只有三個時辰的命好活了。”
少年心頭懊惱自己渾不小心,竟中了這惡賊的奸計,面上卻仍嬉笑著,灑然道:“小爺若是死了尚有這葫蘆好酒做伴,有甚可惜?三個時辰要對付你這個淫賊可是綽綽有余了!”
言一陽未曾想這少年竟醉得這般瘋魔,連小命也不打算要了,嘆道:“我本憐你小小年紀武功非凡,可你卻偏要自作孽,若你再使內力便只會加快毒發,不可活,不可活啊!”他言罷便待要再取出金鈴來。
可突見那少年身形一閃,轉瞬間便撲到了言一陽跟前,雙手如電抄向他手里的金鈴,這一串動作只在瞬間,少年的身法速度遠遠超過了從前。
言一陽大驚失色,全未算計到這少年竟來得如此之快,未及拆招便在慌亂之下被少年奪去了金鈴。
少年奪了金鈴也不樂意多瞧一眼,遠遠扔出墻去,順勢凝氣一掌擊在言一陽腹部,言一陽避之不及便結實地挨下了這一掌。
言一陽被轟出丈遠,腹下吃痛,丹田凝結之氣一時潰散,待他再想凝神提氣時卻駭然發現脈絡之中竟已充斥著那少年的內力,且那股內力如細水一般無孔不入,又如大江一般橫沖直撞,將他自己的內力堵在角落里死死地壓制著。
言一陽喉間一口鮮血壓不住噴涌而出,他顫顫巍巍爬起身來,驚恐地看著少年,顫聲道:“你如何會使這等陰毒的功夫?”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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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一笑,舉起酒葫蘆灌下一大口酒,罵道:“陰毒?你也配說別個陰毒?”
言一陽卻已失了方才的傲然,只是吞聲忍氣,向少年一抱拳道:“今次我言一陽便認栽了,你若是想要這姑娘,我讓與你便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會!”
言一陽說罷便從道袍里扔出來一張符箓,霎時青煙四起,霧靄渺渺,待片刻后煙消云散,言一陽卻已不見了蹤影。
那少年見狀卻也并未打算追上去,又向嘴里傾倒下一股酒注,這才喃喃自語道:“醉乎哉?醉乎哉?不醉也!”綿綿話音還未落地,他便站立不穩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可也不知是醉倒的還是尸毒發作暈倒的。
李蟲娘見少年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可她又被言一陽點了穴道,口不能言,體不能動,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此又過了半把個時辰,忽聽廟外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李蟲娘心以為是那言一陽中途折返,想殺個回馬槍來,更是心急如焚。
蹄聲止在廟門口,廟門方才已被那少年撞壞,李蟲娘遠遠便可瞧見外面,只見一人翻身落馬,大步走了進來。
李蟲娘借著明亮月色,終于看清了來人,此人不是言一陽,卻是一直追趕著李蟲娘的郭晞,李蟲娘見了是他當下便喜極而泣。
郭晞趕著夜色追了李蟲娘許久卻走岔了路,心中煩悶無比,好不容易尋著蹤跡追到這龍王廟附近,卻遠遠望見廟里驚鴉四起,似是有人正在交戈,當即便催馬趕來。
“蟲娘!”郭晞進廟后便瞧見了僵立不動的李蟲娘,立時便知是被人點了穴道,忙奔過去將穴道解開,又慌忙問道:“蟲娘可有事?可受傷了么?”
李蟲娘說不出話來,立刻便撲進了郭晞懷里,嚶嚶啜泣,哭得凄凄慘慘。
郭晞輕輕地撫著李蟲娘的后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好一陣子后李蟲娘才緩過神來,又慌道:“對了對了!郭晞你快去瞧瞧那人死了沒,他為了救我中了屎殼郎的毒,只剩……只剩一個多時辰可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