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身背白布包裹長劍,出了絳州城后便改騎一匹高頭大馬,氣勢威武。
畢竟在絳州她還處于被通緝的狀態,只得將馬拴在車尾帶出城,躲在馬車里不敢吱聲。
好在到了城門出的痛快,徐仁卿下車說了什么便省了查車這一步。
她撇眼一旁趕馬車的小稚童捂著嘴笑個不停。
四空這孩子也不是沒什么用,四空獸善驅良畜,尤其是拉馬車這種性子溫順的家畜掌控起來易如反掌。
“我就說阿九定是出身武將世家,像這種馬仁卿定是騎不來的。”他掀開簾子,仰頭看向九木身影口吻奉承道。
這話通俗的要命,任誰也知道是拍馬屁的。
但,九木很吃這一套,凡是拿她比作武將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聽了就舒坦。
四空在前面干嘔了下,歪頭慵懶的搖下馬鞭,用心念說道:“哎,對了,上次夜神所說的九瘋狗可說的是你?”
九木別過頭去,滿臉黑線。
怎么這孩子跟我一樣從來不記什么好東西?
反正四空什么也不懂,跟他說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然這沿路呀,總是要問問個不停。
她淡淡說道:“我,怎么說呢,嗯,就是咬了離長恨一口唄。”
“。。。”
突然車轱轆攆入個小坑,給馬車里的徐仁卿一陣顛簸,探頭問道“怎么了?”
九木騎馬追平四空說道:“啊,沒事沒事,四空!好好駕車,想什么呢你!”
四空翻了個白眼,揚著鞭子譏笑道:“你敢坐個毛頭小子的車,就得有承擔風險的準備,徐仁卿你得沉住氣。”
說完便繼續窮追猛打,“我知道,可你咬他做什么!”
九木長嘆口氣,面露難色,“當初我飛升成神,老是有股子興奮勁兒,你懂吧,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種。”
“我不懂,管它是三把火還是四把火,你就算是腦袋燒沒了也不能咬一個主位大神。”
九木探頭爭論道:“你看他離長恨邪里邪氣的,怎么看也是話本子里的反派,再說了當時,當時。”
“當時什么?當時資歷尚淺,當時遇人不淑?”
她夠手折下柳樹嫩枝咬在嘴里,頓口氣,“當時他調戲我,說我比坐鎮西江的河神還美,要我成他的座下小仙。你說我仗打的好,鬼殺的妙,可你就是不能說我漂亮。”
“你缺心眼?”四空無奈,這雜神當真是與眾不同。
且不說凡間,就是天上仙女聽見夸漂亮不知道要高興到哪去,怎么到了她這好像就成了罵人的話了。
“不跟你解釋,你一個野獸懂什么,反正就是他調戲我,我又不能拔劍削他的頭皮,只能咬咬解恨了。”
觀察前方都是林子里的寬闊大路,四空便將手插在袖子里。
九木真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真極品雜神,飛升成這種低等級神明還說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依我看她是新官上任缺三樣:腦袋里缺筋,嘴上缺門,心里缺眼。
“你哪來的癖好,削頭皮又是怎么回事?”
九木聽到這可就活分起來,單手拽著韁繩比畫著,“殺人不留名,可刀刀劍劍各有特點,我尋思我也得有點特點,嘿嘿。”
他實在是拿九木沒辦法,略微偏頭打量她。
不過離長恨夸她美也是確有其事,實在不是吹噓。不知道九木初飛升時是什么樣子,單看現在也算得上面容姣好的英氣姑娘。
四空搖搖頭,若是多聰明些估計仙階也不會低下了。
徐仁卿靠坐在車里,抱手淡然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