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九木笑出聲,她還以為這小子突然舉止異常是知道點什么事呢。
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到時候來喝喜酒,幫著仁卿多擋幾杯就算得上厚禮了。起來吧。”
“好!”
九木下樓時才注意到那幅地獄圖已經被掛在墻上,對著廚房里的徐仁卿說道:“你還真敢把它掛在這了。”
“有什么不敢的?”
她瞥眼藥鋪外面猶猶豫豫的粉紅色身影,倚著墻回道:“不怕嚇走那些鶯鶯燕燕?”
廚房內平穩的切菜聲沒了,徐仁卿手拿菜刀向后仰著探出身來,對著門外喊道:“徐老爺已婚,育有一子,家中有個山老虎,姑娘若是不怕就放開膽子進來瞧瞧。”
說完,頭也不回的扎在冒著騰騰熱氣的鍋前忙活。
九木余光掃見外頭人確實跑沒了影,不打算追究他口中的山老虎,而是問道:“哎,怎么就育有一子了。”
“你不覺得四空像我?”
“誰像你了!”四空也學九木揣手倚著墻,滿臉嫌棄道“你長得那么丑,實在配不上當我的爹。”
九木捂著嘴笑個不停,四空旋即將話頭對準她,道:“你別笑,你們兩個丑八怪湊到一堆沒禍害別人真是積福了!”
“哎,你說他別捎上我啊!”九木起身欲追上跑上樓的四空,卻被徐仁卿喚住“阿九,他說的也沒錯。”
說時他用手背擦下臉,誠懇道:“我蒲柳之資,自然面色不好,丑也是應當的。”
“啊?”九木扶住額頭,捏住眉心想著尋個什么法子改改徐仁卿總是自輕自賤的想法。她湊到他跟前,勾起那人下巴打量俊朗的眉眼,微微頷首道:“現在看來果真是奇丑無比,我后悔了,我要一紙休書休了你。”
他沒說話,夠著胳膊掀開砂鍋蓋子,一股香氣竄至九木鼻腔,他笑道:“阿九方才說什么?一紙休書,休誰?”
九木尷尬的收回手,笑吟吟說道:“沒,你聽差了,別平白污蔑我。”
好歹她是不用下廚做飯的,混吃混喝還不好?她逃出去,站到藥鋪門前伸了個懶腰。
看著湛藍天空中絲絲白云,春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天兒也該熱起來。這時候正適合去馬場,去草原。騎著馬,踩著騰騰綠浪馳騁,痛快的跑上一遭出出汗,將冬日里的寒氣排出去迎接赤誠夏季。
草場的話。。。該是離國與北容交界處那片最大最廣,跑起來興許是最爽快的。
九木那幾日受的病痛太過煎熬,以至于現在根本不想去考慮那些事。她想逃避,想滿心扎在徐仁卿心里,好好兒的做做讓她歡喜的事。
“仁卿。”她站在藥鋪臺階上突然回頭,對端著碗出來的徐仁卿道“我想騎馬。”
說完,這種激動的心情愈演愈烈,九木蹦到徐仁卿面前,重復說道“我想騎馬,我想去草原。”
徐仁卿垂眸思考著,并沒有及時回復她。
九木攔在他跟前,踮腳捧住他的臉,逼他看自己的眼睛,“我想騎馬。”
他的心怦然猛的跳幾下,那目光炙熱,生機勃勃。自打他認識九木開始,就知道她是禁錮在欄里的野馬。禮儀束縛,道義責任,拴著她的東西太多太多,也該偶爾放開手腳的由著性子去跑一跑。
“可以,只是。”
九木一聽這事有的商量,不用自己悄悄去了便追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要過一段時間,最近供給藥鋪的藥材商出了事,我要去看看。”
“好,等你解決了這事我們就去,去北容與離交界的草原!”
“哪兒我都陪你去,先吃飯。”徐仁卿心里不太情愿,這幾日天界事忙,他怕騰不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