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王的表情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怪賀川呢,甚至感覺被打的那一下直接給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他背過手去撫下背,笑著說:“無妨,無妨,力道不大。”
“啊,沒事就好。”
她靜靜的躺了一會,睫毛下的眼周透著疲憊的神態。容王似乎猜到她是在回想,將硌著她耳側的被子往下按按,擔憂的說,“賀川,是本王逼的緊了,你去跳井都是本王的錯。我口口聲聲說心儀你,可還是把你擠到走上自殺這一條路,再也不會了,本王保證,只要你好好的,修養好本王就送你回潯。”
啊?
容王真誠實意的話憋了許久才道出,可不知為什么賀川眼睛里沒有喜悅,“賀川,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本王不再說了,你且好好養著。”
他在醫師診治的時候瞧瞧看過一眼,賀川的手臂上脖子上都是紅色勒痕,除了自殘沒有別的解釋。
沒想到,九木的回應并不是他期待的任何一面,只是狂吼道:“醫師呢?!”
“醫,醫師?”容王思索須臾,皺著眉頭說,“你失蹤以后醫師也離開了,現在早已經不在宮中了,現在這個醫師也還得力。”
意思就是,邵逸江把她扔到了井里,然后自己離開了!
九木恐怖的表情讓容王心里微微一震,摸上她的手安慰道:“賀川別氣惱,本王尋一個更好的醫師來照顧你。”
容王對她噓寒問暖一大串換來的回應都是含含糊糊聽不懂的話,實則九木內心里將邵逸江這個老王八的祖宗都罵了過來,甚至還上演了一副浸豬籠的大戲。她不管這狗男人犯的是不是要浸豬籠的罪,總之他配,他值!
因為在井里泡的時間長,她在床上動不動就要出虛汗,在昏迷時內衫已經被宮女換了不下七八套。待到又需要更衣的時候,容王因為有事對醫師與宮女交代許久才離開。
宮女伺候她脫下衣服,發白的身體上無數的紅痕歷歷在目,還有被燙傷的手臂也是經歷水泡后變得觸目驚心。
醫師說這是自己虐待自己,很容易落下心里疾病變成瘋子。殊不知這些傷痕都是他們曾經見過的徐仁卿醫師留下的。
九木順從的換上潤白柔軟的內服后一頭倒在床上,就不知道這些事怎么就落到今天這副田地。她保持這個姿勢不變,盯著上頭的繡花看到深夜。
端進來的吃食放到跟前的凳子上也分毫未動。
沒多久,夜深了,外頭的夜鶯開始鳴叫起來。嫦館主屋的窗子被人迅速打開來,又隨著一道黑影滾入而迅速合上,一切都悄無聲息,隱在深沉的黑夜里。
黑影拽下臉上的黑面罩,露出英俊陰險的臉,輕緩的靠近床榻。“你藏的可真深啊,賀川。”
他不止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啊。
這么說著,可沒人回應。他伸頭去看被子里鼓鼓囊囊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