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擔心她想不想家,連聲答應后就叫人去取了給她,讓她寬心養病。沒多久,容王就因為在書房耽擱許多要事,被逼著與楠將軍商議一晚上的朝政。
九木單手托著茶杯面向掛在架子上的畫發呆。
陳婉還去過絳州。
嫦館的宮女來侍奉她,端來糕點時瞧著賀川觀畫觀了許久,問道:“夫人盯著畫看了好一陣功夫。”
“嗯,我看畫的很好。”
宮女笑笑,自嘲著想緩解一下氛圍:“奴婢不懂欣賞。”她也站定湊過去看兩眼,“在我眼里畫里不過是山人龍,沒什么特別的,什么筆法技巧啊。。。”
“你說什么?”九木打斷她。
“怎么了夫人?”
“你剛才說山人龍,這幅畫哪來的人?”她確實沒注意哪有人。
宮女被這突然發問問的有些慌,指著望京山旁的一角說:“這兒,長得有些像樹。”她懟在畫上又細看:“不過確實是穿著衣服的。”
“拿來我看看。”
九木將那個位置細細看下來,也覺得宮女不是眼花看錯,確實是個人,不過這個人平白的站在山旁有些太突兀了。。。按照一般畫師來說這種影響整個畫面的能不入畫就不入畫了,為什么陳婉偏要在那加一筆。
她揉揉眼睛,卷起畫軸讓宮女放在盒子里,又讓她端來彩頭的扇子。
徐仁卿成了那樣,要這扇子有何用?
“噗。”賀川突然的笑意讓宮女摸不著頭腦。
邵逸江這幾日都沒來見她,九木估計是跑回鬼城了。她沒名沒分的,住在容王的書房里一日還好,兩日還算差不多,可時間一長宮里那幾位就不安生。
他是給離城主說明情況去了。
這日,九木正端著粥攪和半晌也喝不下去,愛八卦的丫頭閑時跟她說。今日容王請了輕水觀的道士師傅來看近日怪事頻發的宮苑。
就是那個一直空閑著的宮苑。它原本為離國和親公主離氏所居,自打被人構陷斷手暴斃之后,那兒常年有莫名其妙的琴聲,住進去的人多半瘋瘋傻傻,所以到現在都還在封。
不過今年奇怪,上面的大鎖是觀里師傅親自鎖上的,幾十年不開,偏偏在容王繼位不久后被打開過許多次。在那兒經過的人都害怕,總是要繞路走,所以并沒發現是誰悄悄跑進去。
“依著奴婢看,是里面有東西出來,哪是有人要進去呢。”
九木慢悠悠的抬起眼,“哦?這么詭異?那琴聲是怎么回事,反正無聊,講來聽聽。”
由于總是伺候不被人待見的賀川夫人,宮女朋友少,能嘮嗑的人也少,既然賀川前些日子也不嫌棄她講故事多,索性就著極其避諱的事聊的大開。
“還真有個故事。”她不敢抽椅子坐下,假裝收拾屋內,“還是小時候我阿奶講的。就說離國公主,那可是離王唯一的親妹。嫁過來可不算風光,只帶了把琴,日日不出宮門,窩在院子里彈琴。國事我不懂,可那時候兩國關系已經不大好了。離國收成很糟,所以。。。”
“離公主這事我也略有耳聞,不過我前些日子從逸君山而來,聽說了那里的佳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宮女揚頭思索,點點頭說“逸君山佳話沒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