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倉聞言急道:“那不成!你第一次隨軍出征經驗不足,不知戰場的兇險。有我和你鐵鎖叔在,雖不敢說萬事無憂,但至少遇事能給你提個醒。再說將軍讓我倆來這兒可不僅僅是看著你,還要保護你的安危。不能由著你胡鬧!”。
“是啊是啊,四郎你平時耍耍性子也就算了。這次決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找你爹,太危險了!”張鐵鎖也附和道。
“兩位長輩,我再復述一遍,我是上過戰場的。在家時我帶著老五他們與馬匪交過手,這槍頭上也是見過血的,你們不要總認為我還是個小孩子。再說了,你們兩位長輩也不想想我爹為啥讓你們來看著我?”
楊林把手放到嘴邊哈了幾口熱氣,見李滿倉和張鐵鎖等著自己的解釋,道:“我爹和我說過,當年做為他親兵的一共有五十多人,但這么多年過去就剩你們二位還健在。所以,我爹名義上是讓你們來看著我,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場仗不好打,所以不想讓你們跟著他再次出生入死。假如你們跟我回去找他,我爹見面非得再抽我一頓鞭子不可。”
“你這后生胡說。你爹有事都是直接吩咐我去做,那會如你講的這般全是彎彎繞繞。”李滿倉皺著眉道。他不相信楊欽會是如此用意。
“這事如何能騙你們?要不說滿倉叔你們太憨厚,這不活絡啊。”楊林點著自己的腦袋道:“明擺著的事愣是看不出來。我爹總不能說大伙兒都回去吧,這仗勝不了。那杜總兵還不得砍了我爹的頭啊。”
“滿倉哥,我覺得四郎說的對呀。”張鐵鎖湊上來,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怪不得將軍讓我們寸步不離四郎,原來是怕我們回去找他啊。”
“你這憨貨,咋這么實誠哩?將軍說的寸步不離就是四郎到哪都跟著他,絕不能讓他一個人由著性子隨意胡鬧!”李滿倉敲了敲張鐵鎖腦袋生氣的道。
張鐵鎖嘿嘿一笑,向李滿倉一拱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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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滿倉哥說得對,無論四郎到哪咱們只管跟著便是。”
話音未落,一支利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射穿了李滿倉的甲衣。這一箭力道極大,箭羽竟直接沒入他的胸膛。噴濺而出的鮮血噴了張鐵鎖一臉。
李滿倉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羽箭,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帶著滿腔的不甘轟然倒地。
“滿倉哥!”張鐵鎖悲憤的狂叫一聲,眼睛瞬間已是一片赤紅。他與劉滿倉二十年出生入死的同袍情義,沒想到瞬間便是陰陽永訣。
“敵襲!敵襲!敵襲!”與此同時,從南邊百步開外傳來聲嘶力竭的喊聲。
星光下,只見兩名負責警戒的明軍一邊跑一邊大喊:“是建奴、是建奴摸上來了!”
這兩名明軍身后百步外,一隊后金軍正向這邊狂奔而來。他們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槍,一邊口中嗚哩哇啦喊著聽不懂的滿語。
其中一名后金軍頭目見前面那兩名明軍跑的飛快,便咬牙發力猛追。待雙方距離三四十步時,大喝一聲將手中長槍向前猛然擲出。
長槍去勢甚疾,眨眼間就刺穿了最后那名明軍的后心。一蓬鮮血噴濺出老遠,那明軍慘叫一聲已是頃刻斃命。槍身自那尸體撲地后猶自顫動不已。
剩下的那名明軍見同伴被殺,已是嚇得魂飛魄散,一邊拚命向前飛奔一邊大呼救命。
正在這時,離楊林等人不過六七十步遠的西邊小樹林里沖出一股后金軍。他們剛一現身就是一波箭雨射來。李滿倉就是被他們偷襲射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