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天來兩人出了酒館,翻身上馬,繼續趕路,途中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覺間耳邊傳來了哀怨的歌聲。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哎,這男的得多不是東西,才讓這女子如此怨恨。”惠福嘆了一口氣。
惠天來皺了皺眉頭,試探著說道:“這是《詩經》中的《衛風·氓》嗎?”
惠福伸出大拇指,贊道:“少爺,好記性。”
惠天來心里得意,頭一揚,道:“那是,別看少爺不喜歡這些,但是一樣記得住。”
“那你知道意思嗎?”惠福不懷好意地補了一句。
“這,”惠天來磕絆了一下,眼睛一轉,道:“當然知道,你小子陪少爺讀書這么多年了,你先說說看。”
惠福有點無語,明知道惠天來是在推脫,但誰讓他是少爺。
不過,他在心里鄙視之:記住頂個屁用啊,可惜你不知道意思。
然后,惠福一本正經地解釋:“這詩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
“憨厚農家小伙子,懷抱布匹來換絲。其實不是真換絲,找個機會談婚事。送郎送過淇水西,到了頓丘情依依。不是我愿誤佳期,你無媒人失禮儀。望郎休要發脾氣,秋天到了來迎娶。”
“爬上那垛破土墻,遙向復關凝神望。復關遠在云霧中,不見情郎淚千行。情郎即從復關來,又說又笑喜洋洋。你去卜卦求神仙,沒有兇兆心歡暢。趕著你的車子來,為我搬運好嫁妝。······”
“不錯,你小子說的基本上全對。”惠天來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
一頓,他警告惠福道:“你小子,以后可不能做這樣的垃圾男。”
《國風·衛風·氓》,是一首棄婦自訴婚姻悲劇的長詩。
詩中的女主人公以無比沉痛的口氣,回憶了戀愛生活的甜蜜,以及婚后被丈夫虐待和遺棄的痛苦。
全詩六章,每章十句。從追敘自己由初戀而定婚開始,層層遞進,訴說自己的不幸經歷,斥責氓的虛偽和欺騙。最后,她堅決表示和氓在感情上一刀兩斷。
“少爺,我可不是豬狗不如的男子。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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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能喜歡我,我絕對她說一就是一,說往東走就往東走。”惠福一臉憧憬,信誓旦旦地回道。
“切,可惜人家對你沒意思。”惠天來忍不住打擊了一句。
惠福聞聲立馬哭喪著臉,埋怨道:“你還說,這都怪你。”
惠天來不以為然地道:“關小爺我屁事。”
“每次說好的去見夫,哦不,是黎姑娘,少爺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小樂說我做事不靠譜。”惠福小聲埋怨。
突然,兩人都不說話了,像見了鬼一樣對望了一眼。
惠天來道:“不會是她吧?”
惠福點了點頭,道:“聲音太像了。”
等到馬車轉過彎來,惠天來提氣凝神,放眼細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駕車的就是惠家的老嚴頭,于是催促道:“快,躲起來。”
“還真是啊。可這里只有一條路,咱們躲哪呀?”惠福四下瞅了瞅,根本沒有合適的藏身地點。
“讓馬靠邊,咱們藏在馬后面。”惠天來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少爺,要不我們打個招呼。我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勁。”惠福不想躲,提醒了一句。
“不對個屁。少廢話,快點,我可不想被嘮叨。”